挂完电话后，季肴便登陆了黑客联盟的系统，找到了那个所谓的L下的单。
亲自接了单，本想顺着IP查过去，攻克了半天却一无所获。
电脑上密密麻麻的代码跳动着，她有些烦躁。端起旁边早就凉透了的牛奶喝了一口，试图将心里的烦躁压下去。
她仰着头，透过玻璃杯，目光瞥到电脑屏幕上忽然跳出了一行大大的字。
——不要试图查我，等见面的时候，自然会认识。
落款是一个经过修改的花体L。
季肴直接被气笑了，这个人可真是嚣张。
她越来越笃定这个L就是以前在SPO的那个L了。
算了，管他是谁，见了面自然就知道了。
第二天。
本来是约好了今天去找鹿子邑做最后的检查，但既然那个L约好了在F洲见面，季肴所幸便跟着鹿子邑一起去了F洲。
对此，鹿子邑倒是求之不得。毕竟国际医学组织的东西可比这京大里的设备要齐全得多。
“准备好了吗？”
季肴略微挑眉，将纤细的手臂翻转过来，露出脆弱而白皙的内侧。
“别紧张。”鹿子邑宽慰她道，“前几次的检查结果都很不错，不出意外的话，这次的结果估计会更好。”
说这话时，他语气很是轻松。那研发出来的药物确实效果非常好，经过几次注射，季肴体内的病毒数量已经少了许多。
按照之前的检查结果推算，这一次应该已经全部根除了。
明晃晃的针头没入了季肴的血管，殷红的缓缓流向了连接着的器皿。
抽出针头，将棉花按压在伤口上。鹿子邑松了口气：“半小时出结果吧。”
季肴点点头。
跟L约定的时间是下午，现在还有两三个小时，她并不怎么着急。
鹿子邑见她没什么事，便拿着血液出去了。
F洲的天气跟京城不同，国内还是寒风凛冽，这里却已经很温暖了。
季肴扯了扯衣领，拿起了那个黑色的手机。白皙的手指细细摩挲着后壳，那是一种特殊的触感。
回想起当初，她也是无意中在SPO发现了这手机的设计图。于是自己摸索着组装了出来，后来才发现那人就是自己一直想要见到的L。
出神中，手机铃声忽然响起来，倒是吓了她一跳。
是林霁尘打的。
这段时间，两人几乎没打过电话，就连聊天也是很匆忙。
她知道他忙，自己也忙着处理病毒的问题，便没怎么找他。
“喂？”
“来F洲了？”
“你怎么知道。”季肴换了个更舒服的姿势，望着窗外，轻声问道。
林霁尘听见那边的动静，仿佛知道她在做什么，语气格外温柔：“林一说的。”
“啧，他是你派来的奸细吧。”她抿了抿嘴唇，笑骂道，“叛徒。”
“嗯，不说那个叛徒，要来酒厰玩玩儿吗？”
季肴本想拒绝，又想着下去定的地方好像离酒厰不是很远。
短暂地思考了几秒：“行。”
又补充道：“不过我下午有事。”
谁知林霁尘却答道：“那刚好，我也有事。”
看来时间不冲突。
季肴这才满意地挂断了电话。
而这时，鹿子邑也带着检查报告推开了门，脸上是掩不住笑意。
见他这个样子，季肴便什么都知道了。
她站起身来，虽然已经猜到了结果，但还有些有几分激动：“结果怎么样？”
“恭喜你啊小肴儿，”鹿子邑笑眯眯地将检查报告递给她，“你已经跟正常人没什么区别啦。”
“啊不对，”他又说道，“虽然病毒已经清理了，不过你的那些能力应该还是在的。”
“就算比不上你的巅峰时期，但是绝对比普通人强很多倍。”
身体机能开发是一回事，但也不是一开发出来就能够变得很强。这么多年以来，季肴自己的努力，早就已经让她超出了普通人太多。
学到的东西，怎么可能轻易丢弃掉呢。
季肴仔细看了一眼那报告上的各项指标，正常、正常，还是正常！
这下，她是真的再也不需要每天吃那些乱七八糟的药物维持身体机能了。
“谢了！”
“谢什么谢，”鹿子邑笑道，“这办法不还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嘛。”
季肴挑了挑眉：“说得也是，那就不谢了。”
鹿子邑：……
***
本来拿完结果季肴就打算直接过来，结果路上耽搁了些时间，导致到这里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中午了。
酒厰里的氛围没怎么变，唯一变化的，是那些人看见她时，脸上都是自发的恭敬。
在这里，实力为尊。
林一老早就跟着过来了，只不过见她去了国际医学组织，自己不方便进去，便提早回来了。
“季小姐。”
“林霁尘在里边吗？”
“霁爷在准备下午的会面。”
季肴拧眉：“谈生意？”
“这个我就不清楚了。”林一刚回来，是真的不清楚。
“行吧，你先下去吧。”
走到林霁尘办公室的时候，他正好将饭菜摆好。
听见开门的声音，甚至连头都没回，极其自然地说道：“吃饭吗？”
季肴勾了勾嘴角：“你怎么知道是我来了。”
“万一是林一呢。”
“万一是林一啊……”林霁尘将碗筷摆好，“那就让他滚。”
“啧，”她走过去，“林一听到一定会哭的。”
“他哭他的，我们吃我们的。”
这些东西都是林霁尘特意让食堂准备的，都是些季肴爱吃的。
汤红油亮的水煮肉片，清淡爽口的清炒虾仁，色泽金红的红烧排骨……
色香味俱全。
季肴难得胃口这么好。
扒拉了几口饭，过了嘴瘾，她才放下筷子，正襟危坐。
“林霁尘，我要给你说件事情。”
大概是她的表情太过严肃，整得林霁尘也不好继续吃饭。所幸也放了碗筷，认真听她讲：“这么认真，是要表白吗？”
“表你个大头鬼。”季肴直接翻了个白眼，“是正经事。”
林霁尘这才收起了轻佻的笑容：“嗯，你说。”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只是想跟你说一声，”她顿了顿，“我体内的病毒已经彻底清除了。”
此话一出，整个房间都安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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