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飞鸟有些晃神——过近的距离，让她闻到了小渡身上的清新香气。
很淡，有些甜。
小渡身上的味道总是很淡，总是很容易被别人覆盖掉。和生田酱待在一起，她的身上就是生田的味道，和娜酱待在一起，她的身上就全是娜酱的味道。她好像很容易染上别人的气息。
她也会用香水，虽然好闻，但总归不是她真正的气息，让人有种难以触及的距离感。
斋藤飞鸟很久没闻到这样单纯的、没有沾染任何其他气息的、只属于小渡一个人的味道了。
当然，严谨点说，恐怕现在她们两人身上的气息已经相互交织，不分你我了。
肩上薄薄的衣服隐约被打湿，斋藤飞鸟昂起头看着夜空——一个漂亮的晴夜，夜空清澈如水，可以看清楚明亮的长庚星。她扭了扭头，看向月亮的方向，月亮很圆，明明是高高地悬挂在夜空中，却又给人一种触手可及的感觉。
这个亲密的拥抱其实有些短暂。今出川很快就放开了她。
“那再见？”
今出川红着眼睛，试探性地告别。
她还是不想说出心事。
斋藤飞鸟皱着眉看了她一眼，从背包里掏出了纸巾，动作很轻地给她擦脸。
“妆都有些花了。”
斋藤飞鸟有些没头没尾地感叹了一句。
她其实想说的是——你很少这么狼狈。
“今晚我可以去你家吗？”
她接着说道。
今出川垂着眼，看着地面，沉默了会儿，才说：“飞鸟，你还是回你家吧。”
斋藤飞鸟往后退了一步，“小渡，你等我一下。”
今出川看着她走向不远处的便利店，趁机掏出镜子又迅速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她还是要面子的。
虽然还是哭了。
不过，小小地哭过一场之后，心头的一颗大石总算缓缓落地了。那些缓缓积累起来的阴霾，终于开始有了消散的苗头。
飞鸟回来得很快，她背着手，卖关子的意味十分明显。
“你给我买了什么？”
今出川直接问道。
飞鸟扁了扁嘴，“你也太无趣了吧，给你。”
她把手上棒棒糖的包装拆开，直接把糖果塞进了今出川的嘴里。
舌尖触及坚硬的糖果，清甜的味道在口腔中扩散，使得唾液开始分泌，泪腺再度蠢蠢欲动。
“不要再惹我哭了。”
今出川吸了吸鼻子，软软地说道。
有些轻微的鼻音，以及比起抱怨更像是撒娇的语气，让夏夜更加地黏乎。
湿热的晚风拂过，知了躁动不已。
“今晚我陪你哦。”
斋藤飞鸟并不是在向今出川询问意见。
今出川舔了舔橘子味的棒棒糖。
“也好。”
谢谢你喔，飞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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