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水里泡了一整天，苏均心情差到极点。
就是这样，拍摄还是没有完成。
程柒始终进入不了状态。
"那我就是害怕海水嘛，给我个泳圈怎么了？后期P掉就是"
"………"
经纪人一个头两个大，这期的主题叫沉溺。
见过哪个套着游泳圈溺水的？
"祖宗啊，戴游泳圈怎么会有那种绝望空洞的感觉啊？你放松放松，不要那么僵硬，适应下我们拍完就走好不好？"
经纪人好说歹说哄着人回来，结果躺进海里，程柒硬的像个死人，摄影师只能让他往深的地方动一动。
海水刚打在胸口，他惊恐的喊着："救命！"
一群人围过去把他扶起。
摄影师一脸的生无可恋，"神情要灰败，那种放弃希望，任由自己沉溺进黑暗的灰败感懂么？"
程柒裹着浴巾，气的眼眶泛红，"说得轻巧，你行你来，海水都打到我下巴了，不拍了不拍了，我要冷死了！"
他气囊囊地跑走，留下一群人风中凌乱。
眼看着太阳沉入海平线，不能再继续拍摄。
一天时间白玩，工作人员恨的牙痒痒。
"先撤先撤，明天继续"
苏均拧出裤腿的水，脚趾在海水里泡的有些发白。
疲惫地冲了个澡，换衣服时他才想起放在柜子里的手机。
点开屏幕全是楚沐阳的未读消息。
他没有回，直接去了楼下的便利店。
笑容灿烂的女孩递着电影票，楚沐阳微微低下头，伸手接过。
苏均眉头皱成小川，随便在货架上拿了盒烟，扔在收银台。
响声惹的两人同时朝他看来。
唐笑认得苏均，主要是那厚重充满年代感的眼镜实在让人忘记。
"茉莉香韵，50"
苏均没付钱撕开封膜取出根烟，又从柜台放打火机的地方顺便借了个火。
女孩笑容一点点龟裂…
不是吧，又一个来找事的？
"钱从他工资里扣"
苏均指尖点在下楚沐阳面前的柜台上，自顾自走到窗边用餐区坐下。
唐笑脑袋还是懵的，楚沐阳愣神后唇角止不住上扬。
"从谁工资里扣？？"
"我的"
"啊？"
唐笑一脸懵逼看向楚沐阳，男生脱下工作服的外套放到一边的椅子上，眼里全是那个青年的影子。
不太灵光的大脑好像灵光了下。
"哥哥，吸烟对身体不好"
楚沐阳在他面前坐下。
呼出的雾气将帅气的脸模糊的有些朦胧。
苏均轻轻弹了下烟灰，"我烟瘾又不重，你不是知道么？"
茉莉香夹带着略微苦涩的烟草味儿萦绕在鼻息间反而很好闻。
楚沐阳知道苏均有吸烟的习惯，不过一天也不见得会抽一根，这还是他第一次看到苏均吸烟的样子。
视线辗转在开合的唇瓣上，楚沐阳眼眸深了几分，"哥哥周末有时间么？"
苏均扬起眉梢，"不一定"
楚沐阳眼里的光亮一点点黯淡下去，又听苏均喃喃地道，"应该是休吧"
话音刚落，楚沐阳眸子又亮了。
"你有事儿？"
"嗯！"
楚沐阳点头，拿出两张电影票，头一次做这种事，紧张的心脏砰砰直跳，"要去看电影么？"
"这不是…"
苏均扫过电影票，转头看向嗑瓜子一脸看热闹的女孩。
被他抓包，女孩赶紧吐掉瓜子皮，低头装作很忙的样子。
"………"
"可以么？"
楚沐阳还在问他，捏着电影票的手指不由攥紧。
"你想去就去吧"
苏均把烟熄灭在烟灰缸里，回答的也有些不自然。
和楚沐阳看电影？没必要做到这种地步吧，情侣约会一样，前所未有的事，自己是不是演过了头？
苏均反复纠结，可是苦情剧里都是先有段刻骨铭心的记忆，后面才会痛的死去活来哎。
死去活来…
自动带入楚沐阳的脸，很好，看电影没那么不能接受了，甚至还有些小期待。
"你什么时候下班？"
楚沐阳感受到了苏均的愉悦，挣扎了一天的心情豁然开朗。
"现在就可以，哥哥等我下"
楚沐阳回到收银台和女孩说了些什么。
女孩笑着和他挥挥手，又给他比了个加油的手势。
两人站在一起八百个心眼子，楚沐阳八百，女孩－1。
真不忍直视。
回家的路上，楚沐阳还是问了苏均为什么一天都没有理他。
"在海里泡了一下午，没拿手机"
听说他泡了水，楚沐阳明显紧张起来，"哥哥有不舒服的地方么？"
"没有，单位准备了姜汤，不会生病的"
"那也要注意下，晚上别吃外卖了"
"行"
回家到，阳台处晾着楚沐阳穿的那件衬衫。
估摸是他早上洗的，苏均看了一眼收回视线，"昨天你衬衫上的口红印怎么来的？"
楚沐阳愣住，意外苏均会问，一时不知如何回答。
问的好不是时候。
"那个是…"
怕苏均误会不和他约会，楚沐阳斟酌着开口解释。
苏均摘下眼镜放在玄关柜上，打断了他的话，"是你自己弄的吧？"
"………"
解释的话卡在嗓子眼，楚沐阳抿了下唇瓣，"哥哥怎么知道？"
"我又不傻，谁能亲的那么规整"
一看就是没有经验的恋爱小白。
"切，说的像你有经验似的"
7410很鄙视苏均大哥笑话二弟的样子。
"滚！"
苏均径直走向沙发，"你以后不要做这种没有意义的事儿"
平平淡淡的语气听在楚沐阳耳朵里格外刺耳。
虽然每天都和苏均腻在一起，可他总有种若即若离的距离感。
夜里也时常会因为梦到苏均不见而惊醒。
苏均翘起二腿，靠在沙发背上平静地注视楚沐阳。
"我已经过了犹犹豫豫的年纪清楚自己想要什么，你不用试探我的心思，那天醉酒后的事我记得，清醒也不会后悔"
苏均说的每一个字都重重敲在楚沐阳心上，激得他头脑发胀。
没听到这番话前，他从来没意识到自己会在意那虚幻飘渺，梦一般的夜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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