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羽有什么问题吗？”Mandy耐着性子问。
“她陪睡过。”宋凌霜仔细回忆书里的情节。她记不清了，苗羽只是一个背景板，短暂地出现又消失。她记得这个名字，是因为赵如息和陆祈安婚后，苗羽曾经试图碰瓷陆祈安，还引起了不小的风波。
后来是陆祈安亲自做了澄清，没多久这个绯闻被苗羽陪睡的小视频盖过了，是谁的手笔不言而喻。
“这个杜经理知道，陆总也知道。”Mand努力掩饰语气里的不耐烦。
这都快九点了，她女儿幼儿园已经放假了，在家盼了一整天，等她回来跟自己玩。这会儿Mandy老公刚哄好闺女，这会眼巴巴在客厅等着呢。
打一份工赚一份钱，她还不配替老板和老板娘操心，锅别甩到自己头上，一切好说。
“那为什么还让她来？流光缺艺人吗？”宋凌霜恼怒更盛。
“杜经理说是小事，其他艺人也不见得多清白。”甚至杜天睿提前预警，Mandy和他把公关策略都碰完了。
“这个对容和的形象是毁灭性的打击！”当时苗羽的经纪公司被称作业内淫媒，口碑一落千丈，陷入各种违约和解约官司之中。换成是流光，被拖进这种丑闻之中，深受打击的不就是容和？
不知不觉间，她把容和、把陆祈安都视作自己的囊中之物了。
“公司已经决定了，”Mandy烦躁不已，她听见客厅里传来了女儿的哭声，“我女儿在哭了，我老公还没到家，我先出去看一下，先挂了，总监。”Mandy撒了个谎，挂了电话往外走去。
既然风险可控，何必止步不前？这还是宋凌霜一直身体力行的，现在自己反而畏缩不前。Mandy看不懂宋凌霜了，感觉这人矛盾得很。
她出了房间，见女儿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泪，挣脱了爸爸的怀抱跌跌撞撞向她跑来，心里顿时软得一塌糊涂。
宋凌霜愤怒地把手机扔在床上，大口大口地呼吸着。
她就不应该听从公司安排在家休息的！
苗羽的事情她其实并不清楚细节，只知道有这么件事，但具体是什么时候发生的，她拿不准。
也许现在的苗羽还没有被录下那些不堪入目的视频，也许幕后有人已经在背后静候时机给出一记重锤。
宋凌霜打开内部通讯软件，上面显示7分钟前陆祈安的会议刚结束。她犹豫片刻，顾不得赵如息可能在旁，匆忙拨了过去。
“陆总。”
“你讲。”陆祈安皱了皱眉，放下刚拿起来的西装外套，接了电话。
赵如息已经走到门口，见陆祈安有来电，便又到沙发上坐等。
“苗羽？对，目前是这样安排。”
听见跟苗羽有关，赵如息兴趣盎然地凑了过去，把耳朵贴在手机旁。
陆祈安瞟了她一眼，干脆按开了免提。
“陆总，我听娱记朋友讲过，苗羽身上的一些八卦，我还是认为签进流光不太妥当。”是宋凌霜的声音。
“我相信你们和杜天睿都是专业的，这点问题都解决不了？”陆祈安没想到自己临下班了还要管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实在晦气。
“她造成的负面影响，会牵连容和……”宋凌霜试图争取。
“她进流光之前的事情，有什么关系。宋总监在家好好休息，无需操心公司的事情。”
宋凌霜心中警铃大作，“陆总，我……”
“没什么别的事情，宋总监早点休息。”
宋凌霜盯着被挂断的电话，陷入了沉思。
她最近一直在家，开始还有业务伙伴来慰问她，但最近大家业务繁忙，她手头的重要工作和客户又被Mandy接了过去，联系她的人慢慢少了。
最近发生的事情已经逐渐脱离了掌控，她开始心慌。
她虽然是容和集团的公关总监，四面玲珑，长袖善舞，但也有打探不到的信息。比如苏唯明，听说内情复杂，知情者都讳莫如深。
她对自己知道的东西有近乎偏执的自信。
刚加入容和集团时，她犯了几次错，那会她甚至以为自己要被开除了。但按照小说的轨迹，都被补救后轻轻揭过了。而后来，她也确实碰到了书里提到的容和集团的几次严重的公司危机，她按照书里提到的方案，不但解决了麻烦，也从公关部里脱颖而出。
而她的上级被竞争对手的公司挖走后，她轻松上位。这在小说里一笔带过。所以她花了很多时间仔细研究跟自己有关的细节，记住了相关的情节，由此在容和集团的地位越来越稳固。
看到自己变成赵如息后，她已经是整个公关部的负责人，早出晚归，忙得不可开交。想着那一刻还早，便想找个时间仔细再看。
只是，紧凑的工作节奏没有留给她空闲的时间，只好将书本束之高阁。
不料，却一朝不见了踪影。
心脏不安地剧烈跳动，在安静的房间里被放大，再放大。
赵如息看着陆祈安毫不客气地挂断，好奇心再上线。
“之前不是查过了？有这么严重？”
“宋凌霜过于谨慎了。”至少不值得专门打电话来跟他谈这个事情。大风大浪多见了，如果陆祈安前怕狼后怕虎，容和集团早就被豺狼虎豹吞掉了。
“她对苗羽态度很不好。”电话里宋凌霜激烈抗拒的口吻有那么一瞬间吓到赵如息了。
“不用理会。”
陆祈安重新拿起西装，带着赵如息从专梯直达地下车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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