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柔捧着肚子窝在软榻里面,被教训得一声不敢吭。
皇帝散了大朝会之后回来,也是一脸虚心受教,听从她母亲的安排嘱咐。
杨拂樱深叹了口气,“兖国夫人前几日也与我说过,说怕陛下和观柔尚且是年轻夫妻,这又是头一胎,恐怕没有经验又不知如何照养,若是生出差错来,那又如何是好?”
现今宫里面只这帝后两个年轻主子,没有长辈时时约束管教,他们自然是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好在昨天那晚冷甜水下了她的肚子,并未伤及她腹中的皇嗣,也没有动了她的胎气。
“——否则,臣妇夫妇二人不能教导皇后保重龙胎,又何面目愧受陛下恩泽厚待?”
杨拂樱来将观柔痛斥一顿后这才出宫,皇帝配合着她,他亦是一脸凝重的样子,说日后关雎殿上下伺候皇后的饮食、宫人,都要听从燕王后的吩咐,每日呈给皇后的膳食点心,都要提前一日记录在册,送给王后检查。
观柔还是十分不快,格外委屈地咬着唇,向梁立烜百般撒娇。
梁立烜倒是十分好脾气地安抚着她:“有母亲照顾着你、时时陪伴在你身边,难道不好么?她说你几句,其实也是为你好。”
*
其实观柔的整个孕期度过得还是十分舒适惬意的。
——只要她自己不做作闹腾的话。
她腹中的宝宝乖顺懂事,鲜少折腾自己的母亲,即便是随着月份渐大,胎动愈发强烈,可孩子也只在白日里才会闹一闹,晚上观柔歇息时,它也绝不昼伏夜出地出来折腾人。
怀胎期间,她并未出现什么不适之症,除却没有过寻常妇人怀胎时的害喜呕吐之外,既不曾身材走形变样,也没有身上哪里浮肿、生了纹。
可见似乎连上天都格外眷顾着她。
虽然她母亲管着她不准她随意用冰,但是对于她要穿单薄衣裙这些事情,倒不曾继续约束她了。
观柔也如愿以偿地在夏季还未来临之前就换上了单薄而清爽透气的香云纱裙。
这些华贵衣裙自然也是梁立烜集天下之珍藏、命绣娘们为她赶制出来的。
其中有两件襦裙的领口开得尤为低,虽然更加舒服凉爽,但是观柔不好意思穿到外面去,只在寝殿之内当做寝衣来穿,倒也方便。
到了五月之后,观柔肚子又大了些,行动处都开始有些不便,要小心捧着肚皮慢慢挪动,她母亲这才准许她在殿内开始用冰祛暑,也准许她三五日地吃一点冷食解解馋意。
这一日中午,观柔饭毕之后又用了点冷水湃过的甜瓜,心满意足地托着肚子回到寝殿内殿,换了身衣裳,懒懒睡下。
梁立烜中途回到关雎殿来看她,恰好撞见了这一幅美人慵睡的景致。
即便身上还带着圆圆的肚子,也丝毫不曾影响她姣好曼妙的容颜和身段。
观柔穿的襦裙领口太低,将下方一片浑圆雪白的露出了大半风光,也因为她的睡姿而压出了一道深深的沟壑。
她孕中也没少胡吃海塞,倒是只丰腴了这一处,而且还是肉眼可见地长胖了不少。
浓密如云雾般的长长青丝铺散在软榻上,宛如光泽细腻的上好绸缎。
梁立烜坐在她小憩的软榻边看了她许久。
观柔孕中,他们两人的房事……本也没有断过。
是以他今日又见了这旖旎美景,到底还是无法自制,又缓缓伸手探了过去,握在自己掌心里。
榻上欢好情浓。
观柔半梦半醒之间迷迷糊糊地顺从着他,雪白双臂攀上他紧实的臂膀,依偎在他身下。
*
赵皇后是七月初六的生辰,这一年她过生辰时又恰逢有孕在身,自然更加尊贵,皇帝也早早命人开始准备起来,为皇后好生过生辰。
这个时候,观柔的肚子已经到了随时都会发动,即将就要生产的地步了。
也直到即将临盆之时,这娇气了数月的女子才算是吃到了一点孕期的苦头,身子开始烦闷不适起来。
肚腹压迫着她的胸腔,这几日里还时常有坠痛感传来,加之即将分娩临盆的恐惧,让观柔懵懂无措地有些想哭,即便她母亲和婆母都连番进宫安慰哄劝也无济于事,她每日都要梁立烜陪伴在她身边她才能安生下来。
现在只有梁立烜才能让她感到安心。
杨拂樱无奈时曾经说过她一句:“陛下政务繁忙,你如何能这样不懂事?难道生产的时候都要陛下陪在你身边你才消停么?你现在哭有什么用!真要生了,也还是只能一个人熬过去!”
皇帝却想也不想地接话来:“叔母这是何意?观柔生产,我自然要寸步不离守着她的。”
殿内众人心下哗然,只是面上不敢说什么。
自来都说产房是污秽之地,也是拘着男人进去的,都说男人沾了女人生产的地方是沾了霉晦,何况是九五之尊呢?
然而等到这一年的七月二十二日,赵皇后真的开始发动分娩之时,皇帝陛下当真寸步不离地陪伴在她产榻之前,守着她生产,为她擦拭额前的汗珠。
她的父母、婆母兖国夫人还有丈夫,全都守在产房内外等着她。
在产榻上被折磨了大半日后,赵皇后顺利诞下皇嗣,母女平安。
这是个小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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