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想。
沈书禾发现自己无法说出任何埋怨宋祈年的话来。
她说话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沉闷：“妈在家给你炖了老母鸡汤。”
“你再忍忍，晚些我去给你端来。”
宋祈年点点头：“你坐着休息一下吧。”
“跟我讲讲家里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好吗？”
沈书禾没有呛声。
倒是乖乖坐好。
且脸上带着微笑，将宋祈年不在家的这段时间内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讲了出来。
末了她长叹了口气：“哎，也不知道小五什么时候回来。”
“黑豹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本来是一直安安静静趴在门口的。”
“可从前几天开始它每天晚上都会发出嘤嘤嘤的声音。”
“原本我们还以为是有人，结果出去一看，什么都没有。”
沈书禾说到这儿，感觉后背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没有穿书的时候她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者。
可连穿书这种事情都发生了。
还有什么事是不存在的。
所以沈书禾提起这件事就觉得心里毛毛的。
倒是没注意宋祈年眼底闪过的异样。
宋祈年眉头微微皱起。
他知道有些事情是瞒不住的。
且沈书禾也应该知道。
“书禾，你和小五是怎么认识的？”
提到和小五的第一次见面，沈书禾表情变得开心起来。
她笑着讲了一遍。
宋祈年的眼神越发的复杂起来。
他抿了抿双唇。
沉声道：“书禾，小五回不来了。”
沈书禾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僵住。
脑海中不自然的想起之前大平层的异样。
她注视着宋祈年的双眼许久。
而后嗓子眼有些发紧：“回，回不来了？”
“回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小五在这次任务中表现优异，被调去其他地方了？”
沈书禾说最后一句话时，心里还保留着一丝侥幸。
宋祈年眸光沉了沉，没有立刻开口。
在心里组织着语言。
沈书禾见他不说话。
自言自语起来：“小五是个很优秀的战士。”
“体能嘛，总有一天能跟上去的。”
“我相信小五他......”
“书禾。”
宋祈年忍不住打断她的话。
复杂的眼神凝视着她表情龟裂的脸。
轻轻叹了口气：“具体的我不能跟你细说。”
“这次任务，我们......”
宋祈年说到这的时候停了停。
双手下意识握成拳。
“我们，死伤惨重......”
“不仅是小五，就连九川也差点......”
宋祈年并没有将最后两个字说出口。
因为他看到沈书禾眼圈迅速发红，刺眼的泪水已经急速掉了下来。
见到她哭，宋祈年心头犹如针扎一般抽着疼。
“书禾......”
宋祈年看着她的眼神变得担心。
沈书禾哪里不知道他想说什么。
只是眼睛酸涩的厉害，所以没忍住就哭了出来。
她是经历过百货大楼事件的当事人。
真要说起来。
那次百货大楼并不算残酷。
可想而知在真正的战场上，到底有多残酷。
她也在这一刻终于明白。
为什么黑豹会一反常态。
宋祈年再也忍不住。
强忍着右手手臂处传来的疼痛，奋力握住沈书禾放在腿上的手。
“对不起，我没能把小五带回来。”
沈书禾不知道的是。
在宋祈年他们这个王牌小队接到任务前去支援的时候。
就已经死伤过半了。
一个惨字根本不足以形容当时的战况。
沈书禾哭着摇摇头。
哽咽道：“这不怪你。”
她抬手抹去眼角的泪水。
难得主动一次反握住宋祈年的手。
“你能活着回来，我就已经很庆幸了。”
宋祈年没说话，嗓子眼紧的厉害。
任由着她紧握自己的手。
“既然小五把黑豹托付给了我，那我会一直好好照顾黑豹。”
相信小五在天之灵也是这么想的。
沈书禾声音闷闷的。
宋祈年不想看到这样伤心难过的沈书禾。
索性转移了话题。
“这次我拿了一等功，不出意外的话应该还会往上升一升。”
沈书禾听到这话愣了愣。
心中却并没有为宋祈年拿到一等功的事情感到高兴。
现在已经算是和平年代了。
在和平年代中的一等功是作出特殊卓越成就和杰出贡献的个人最高荣誉称号之一。
能活着拿到和平年代的一等功。
可想而知宋祈年在这次任务中做出了多大的贡献。
沈书禾非但没有开心和喜悦。
反而眉头紧皱地看向宋祈年。
脑子一热就开口说道：“你，你能不能不要再出任务了。”
“我怕......”
沈书禾话说到最后，眼前再次被一层雾气给笼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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