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乡下的男孩大多头脑简单，更适合田间劳作或参军，而不是花费数年时间研读书籍。
“现在我要你做一件事，你说你能召唤水，对吧？”
利特点了点头。
“那就召唤水来，多少都行，关键是你必须让它悬浮，就像这样。”一个拳头大小的完美水球出现在离南娜张开的手半米远处。
利特不明白为何会有如此具体的请求，但他还是照做了。
“唤水术！”他召唤出了不足一杯水的水量，保持着不规则且不稳定的形态。
利特不敢再犯错误，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失控”显得逼真。
水滴悬浮了三秒钟后落下，但并未触及地面，反而再次飘浮起来，变成了另一个围绕南娜施法形成的完美水球，就如同月球围绕地球旋转一般。
利特看得目瞪口呆，不是因为南娜对魔力流的精准掌控——他自己也能做到这一点，甚至可能做得更好。
他的目光无法从眼前的奇景上移开。两颗水球持续自转，映射着周围的一切，它们捕捉到阳光，将其变为彩虹般的闪烁光芒。
利特一直视魔法为一种强大之力，是一把通向未来的利器，却从未想过魔法也可以如此美丽。
三年多来，他首次不再伪装，而是真切地感到惊讶，凝望着舞动的光影，旧日生活的记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他突然回想起小时候与弟弟卡尔一起躲藏在天文馆里的时光，他们梦想成为宇航员，逃往星辰大海，在那里再也不受伤害。
然而，悲伤瞬间回归，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烈，将快乐一扫而空。失去亲人的痛苦压倒了他，泪水从眼中滑落。
“利特，你还好吗？”艾琳娜的声音将他从恍惚中唤醒。
意识到自己表现得多么软弱，利特深感厌恶。
“水就是水，没必要为了一场小小的光影秀就变得多愁善感。振作起来，按计划行事。”利特强忍住情感，将他认为无用的情绪封存起来。
“我已经受够了受伤。”他在心里对自己说。
“没事的，妈妈，我只是被老奶奶的魔法感动了。”
“我的名字叫内蕾娅，利特。不过大家都叫我南娜。”
“为什么叫南娜？”因为在家族里，“南娜”通常是用来称呼祖母的昵称。
“你知道吗，年轻的时候，大家都是叫我的名字。但随着时间流逝，我帮助了很多孩子来到这个世界，他们开始叫我妈妈。后来又过了很长时间，那些孩子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们便开始叫我南娜。”说着，她摸了摸利特的头发。
“我有个提议给你。你现在还太小，但当你六岁的时候，你可以不跟那些笨小子们一起上学，而是来这里。那样你就可以随心所欲地阅读这些书籍，并且或许可以跟我学一门手艺。也就是我的这一行。”
利特歪着头，装作听不懂的样子。
“我不知道，你看起来好像不太好。不过那些书我倒是挺喜欢的。”他躲在母亲身后，只露出半边脸回答。
艾琳娜不知该笑还是该哭。
她的梦想成真了，但利特却并不明白他正在拒绝的是什么。
“请原谅他，南娜。他才只有三岁，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甚至不了解学徒的重要性。”
“三岁。”南娜重复了一遍，“几乎好得难以置信。但你是对的，如果让他在金子和玩具之间选择，他可能会挑玩具。”
“我们三年后再来讨论这个问题。”她跪下来，直视着利特的眼睛。
“如果你没有像村里的其他男孩一样变笨，我就收你做我的徒弟。当然，前提是你那时仍然对魔法和书籍感兴趣。”
利特点点头，紧紧抓住母亲的衣服寻求保护。
他外表柔弱害怕，内心却充满了愤怒。
“三年？那时候我都快饿死了！全怪你这个贪婪的老太婆！”他对饥饿无比厌倦，气得想要冲上去咬她一口。
“冷静点，德里克，记住你所有的教诲。忍耐并变得更强大，因为只有力量才能让你自由，只有强大的力量才能保护你的家人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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