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肆漫无目的走着,他也不知出宫是为何,无意中听宫人说,今夜民间很热闹,是一年一度灯会,心一动,就跑了出来。
现在真看到了,也没感觉好玩在哪里,目光在人群中搜寻着,也不知道要找什么。
张德善小心翼翼开口:“爷,要不我们也买荷叶灯,去河边放可好。”
君肆想了想点头:“好,咱们走。”
两人来到河边,看着他们说说笑笑,自己这边很是冷清的样子,下意识皱皱眉,看向一旁的张德善。
“给你一个,一块放吧,有什么想许愿的,都可以许一个,说不定能实现呢。”
“好,那奴才恭敬不如从命。”
君肆看着他高高兴兴放灯,心里越发郁闷,低头看了眼荷花灯,心想那没良心的小姑娘,昨夜为何没入梦。
越想心里越是烦躁,找不到人,梦里也不受自己控制,这种感觉真是糟糕,他从未有过这般,无能为力的时候。
张德善许了个愿,若是可以的话,希望能跟方若对食,哎,此生无憾了,他虽然是个残缺之人,可心里也想有个人陪伴。
奈何这个事,不敢跟陛下说,万一惹恼了,怕是不得好啊。
“爷,奴才已经好了,您可以放灯了。”
君肆半蹲在河边,将花灯,轻轻放到水里,看着灯飘走,久久不语,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张德善看了眼四周,轻声喊:“爷,咱们该去放孔明灯了,那边漫天都是,非常美。”
“嗯,张德善,你刚才许了什么心愿。”
“……啊??”
“说话,啊什么,问你呢,刚才许了什么愿望。”
君肆眸子盯着他,有些好奇,他刚才想了好一会儿,就只想到一个,那就是找到那个小姑娘,然后将人关起来,看她还跑不跑了。
张德善脸色白了白,不敢欺君,小声说:“爷,奴才年岁也发大了,也想老来之后,身边能有个人陪伴着,无需做什么,就偶尔说说话也是好的。”
“奴才……心悦方若姑姑,就是皇后宫中的,不过只是奴才单相思,她什么都不知道,或许知道了,也不会理会奴才。”
“无妨,你若是喜欢,回去后,指给你就是。”
君肆觉得这件事很简单,不解他战战兢兢是为何,不过是个宫女而已,德善从小陪着他长大,对他衷心耿耿,想要个宫女,再简单不过的事。
张德善闻言连连摆手,语气有些急:“爷,不是那样的,奴才心悦方若,可她是不知的,若是您将她指给奴才,她又讨厌奴才的话,那反而不好。”
“所以,你到底想要什么。”
“奴才……奴才想要她的心,若是心甘情愿,那样的陪伴着,才会让人高兴,勉强得来的,奴才不想要。”
君肆嗤笑一声:“难得,你还是个痴情的,那成吧,你先看着,若是改变主意,随时可以找朕。”
“是,奴才多谢爷。”
就在这时,君肆的目光被个身影吸引住,紧紧盯着,不自觉抬脚走了过去,人越发多了起来,他想进去,都挤不进去。
见她手上牵着个娃娃,说笑着,擦身而过的时候,鼻尖嗅到那熟悉的药香味,君肆眼睛瞪大,反应过来后。
拨开人群,朝她走了过去。
云悠悠被人群挤的,也是有些难受,怕弟弟被挤丢了,弯腰,找着缝隙拉着云沐钻,两人好不容易钻出来。
进了个巷子,才大大松了一口气。
云沐拍拍胸口,一脸后怕:“哥哥,我刚才差点被人踩到了,那些人好高啊,就不能低头看一眼啊,万一把我踩死了怎么办。”
“……别说,还真有这个可能,咱们在这里躲一会儿,吃点东西,等人少点,咱们再出去可好。”
“好,都听哥哥的。”
另一边,君肆见人突然消失不见,心里有些急了,身上气势不再收敛,其他人见状,不自觉朝两边退,给他让出来路。
张德善跟在后面,低头看了眼衣摆上的脚印,叹了一口气,差点没被挤死,也不知圣上非要挤是为何。
站在他身边,轻声问:“爷,怎么了,你是看到认识的人了嘛。”
“嗯,画像上的人,很确定是她,那个药香味不会认错。”
“啊,怎么会这么巧,爷您别急,要不让手下人赶紧找找,既然能在这里,说明那姑娘很可能,就是住在京城的。”
君肆拧着眉,想找到人,又怕找到人,那人跟梦中一般无二,那般放肆的话,是杀了还是不杀。
不杀藐视皇权,杀了……不舍得,医术那么好,杀了多可惜啊,还有那个娃娃是谁的,难道是她的,不对啊,那不是个小姑娘嘛。
怎么能生出来,那么大的儿子。
张德善见他出神,老实站在一旁,不敢吭声,果然,圣上只要遇上那位姑娘的是,就会变得,有些不太像陛下。
这难道是患得患失,不能吧,人小姑娘或许都不记得……
正胡思乱想着,耳边传来熟悉的声音。
“张德善,让人去找,穿着青色长袍的,大概这么高,手上还牵着个奶娃娃,找到人后,不要惊动她,知道嘛。”
张德善点头,他明白,越是在意,才会越是不敢靠近嘛,他是过来人都懂。
吹了声口哨,影卫一闪而过,开始搜寻起来。
巷子里,云悠悠跟云沐坐着,安静吃着东西,吃饱了就看看天,看看地,见人一直还是那么多,叹了一口气:“沐沐啊,咋弄,人太多了。”
“出去的话,怕是要被挤扁了。”
云沐也跟个小大人一样,叹了一口气:“哎,那咱们看看,可有别的路走,直接会客栈吧,等绿茵姐姐,还有红叶姐姐,不知道要多久。”
“嗯,有道理,与其你找她,她找你的,还不如直接回客栈,客栈是跑不掉的,更好找些。”
“你站着别动,我看这边翻墙过去,可能有小路走,咱们绕点路就是,总比被挤强。”
云悠悠站在木柴上,伸着头去看,发现墙那边也是一条路,招了招手,将人喊过去,抱着送墙头上,自己先下去。
然后将云沐抱下去,一大一小牵着手,朝着客栈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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