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余朔后续治疗被祁萧转入了病院，具体地名无法得知，他只知道，江余朔成为了伯怀特手里的病人，冷常青与那人沟通过关于江余朔的问题。
这人展现了很强的业务能力。
祁萧便也切断了他和江余朔之间的医患关系。
在那之后，冷常青回到了中国，和这几人也没了关系。
直到三年前，祁萧找到了冷常青，给他看了这份测试。他没说明这份测试到底是谁的，但他们心知肚明。
对于冷常青了解到的，江余朔治疗的这段时间已经算短的了。而这份测试也是完美的，没有任何问题。
但冷常青并没有了解江余朔中间治疗的过程，他存在这个信息差，面对这样的测试卷，他也只能说并没有任何问题。
“我相信这个结果，前提是——你是百分百诚实的。”冷常青说出了和那时一模一样的话。
“这还能有诚实与否吗？”
“当然，”冷常青又在纸上写了一笔，“我见识过你的本事，在那个时候，你要是想装成一个普通人，想完美的通过这个测试出院。并不是什么难事。”
“而那个伯怀特，似乎是个相对好说话的人。”冷常青推测，“他肯定和你说过，你没有完全康复，但你现在能完美控制自己，也通过了测试，所以我准许你出院，希望你能和正常社会重新建立联系。”
看江余朔的反应，冷常青大概也知道是什么事了。
他没有说错，江余朔出院时，确实没完全好。
“别紧张，这是正常的疗程，如果是我，我也会这么做。”冷老爷子道，“他不比我差多少，能这么放你出来肯定经过一轮又一轮的严酷的审查，那么至少说明，你出院时的状态是没问题的。”
“所以后来发生了什么，让你的情况变严重了，我希望你诚实以待。”
江余朔是相信冷常青的，这人人品医德没得说，是完全能守住他秘密的人。
不然他也不会来找他。
他只是还不太习惯，跟人说起这些事。
沉默许久，江余朔选择坦白。
“我回国之前，没出现过任何问题。”
“那是回国之后？发生了什么？”冷老爷子拿起一塌纸，循序渐进的说道，“这一塌纸，是你回国后的数据检测，很小一个检测，却能看出来你在遵守医嘱，你有按时做数据检测，按时反馈。”
确实是很小一个检测，他出院前，伯怀特送了他一个手环，是检测情绪是否稳定和他的状态的。
没什么鸟用，但碍于伯怀特每周一次的嘱咐，他还是定时在测。
不过后面有一次，这玩意被他弄坏了，他就再也没测过了。
现在看来，这些数据也许是怕他发病，伤害人吧。
“之前的数据确实正常，偶尔有波动也在正常范围内，但这一天……”冷常青用笔圈出了一个数字，随后把纸推到了江余朔面前，“这一天你很明显失控了，之后的数据都颇有偏差，偶尔有很大波动，是受这一天的影响吧，能告诉我，这一天发生了什么吗？”
……
…………
“……这一天，我和一个人发生了性关系。”
江余朔冷冷道，“在此之后，我和这个人一直维持着这种关系。”
“……咳咳咳，我有点没听清。你说什么？”冷常青愣怔了，“等等，江余朔你知道你这个状况……你能明白这个行为是什么意思吗？”
“……大概能吧。”
冷常青没忍住质疑，“你确定？”
江余朔:“……”
冷常青是不相信的。江余朔的病，很复杂，像是许多疑难杂症凑到了一起。
其中冷常青发现，江余朔发病时存在某些观念偏差。
不知道是不是受家庭环境的影响，江余朔其实是不能很好分辨爱与喜欢这类概念性情感的。
他常常把某些危险的东西，误以为是别人对他的好，也常常用危险的方式，去爱别人。
冷常青印象最深刻的就是，这人手刃了他哥哥金所养的青蛙，然后跟自己说这是希望它能过得更好，这是爱它的方式。
所以在这人并未痊愈的情况下，他着实是有些怀疑。
“我不知道，可能也不是那么清楚吧。”
行吧，那就是不知道。
“那我换一种问法，你觉得这样的行为，给你带来了什么样的感受？”冷老爷子平复自己的情绪，又专业的询问，“有责任的感觉吗？”
“……没有。”
冷老爷子深吸了口气。
小伙子，你这样可不行啊。
“你们持续这种关系多久了。”
“……直到现在吧。”
冷老爷子还是没忍住，“江余朔啊，你知道你这个行为很容易给别人带来伤害吗？别人小姑娘可能对你一片真心，你不能这个样子啊……”
江余朔:“……”
是吗？
祁倦像是受到伤害的样子吗？
“他不是女的，”江余朔想了想，又道，“我是被迫的那个。”
冷常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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