滔天巨浪席卷着这座岛屿，远方传来诡异吼叫声。
“说曹操曹操到。”路明非轻声笑了笑，从装备包里抽出了奉天成仁。
七宗罪太重，千里迢迢带过来太麻烦了。
况且路明非现在的实力，打个利维坦也不是非得有七宗罪才能破防。
奉天成仁不行就上利爪。
反正他是怪物。
“是他吗？”路明非问芬格尔。
“是。”芬格尔望着跃出海面的利维坦，浑身都在颤抖，“是他，我没见过，但施耐德教授向我描述过。不能说毫无关系，只能说一模一样！”
颤抖，并非畏惧，而是兴奋。
兴奋到了极点。
芬格尔点燃了黄金瞳，他癫狂地笑着，朝着利维坦的方向比出一个中指，“来……老子今天就把你给炖了！”
当愤怒、嚣张跟搞笑混在一起，根据化学方程式可得一个芬格尔。
利维坦再次潜入海水里，瘆人的笑声笼罩着待遇。
龙……在笑。
“这个笑声，可惜施耐德教授不在。”芬格尔拔出长刀，刀身冒着火焰。
暴血一度。
暴血二度。
蛇行亚种们从海水里行至岸边，朝着山顶蜿蜒而来。
留守YAMAL号的小队带着文森特疯狂往山顶冲，连回头的时间都没有。
“准备战斗。”布宁眯起眼睛，露出一丝微笑。
“我去解决这些奇行种。”芬格尔挥舞着长刀就要往山下跑去。
路明非一把抓住了他，淡淡开口道：“交给布宁他们。”
在路明非的吩咐下，芬格尔三人靠近在路明非周边，一直不为所动。
布宁的手下们不断地与亚种厮杀着，为了活命，各式各样的武器都掏了出来。
难以想象，布宁携带的火力这么充足，其手下阻拦住了亚种群，救下了文森特几人。
布宁不时看向路明非，但路明非不予理会。
海水还在上涨，一番战斗下来，整个岛屿只剩下路明非他们所处的山峰。
好在亚种群被压制了下去，危险暂时没有那么大。
“路先生，你还不出手吗？”布宁又捡起了这个称呼，他弄不明白路明非想做些什么。
“不着急，利维坦还在深海区。它的体型，得彻底淹了这座岛才能靠近。”路明非淡然道。
“那我的手下们呢？他们正在拼死击杀亚种，你只需要释放一丝君威就可以让局势变得轻松。”布宁问道。
路明非：“保留力量，对付利维坦。不靠我们四个对付利维坦，难道靠你？”
很好的理由，好到布宁找不出什么角度能再次逼问。
“布宁，还是说你有自信能拿下利维坦，让我看看，是否值得我信任。”路明非一脸期待。
这个布宁到底藏了些什么呢？
路明非能猜出大概，要是没猜错的话……那留着他的命有大用处。
“我们是朋友吗？路先生。”布宁问道。
路明非瞟了布宁一眼，说道：“我一直都没这么说过。”
“你说过我是不错的合作伙伴。”
“你确实是不错的合作伙伴，但合作伙伴不等于朋友。在我看来，你是个十恶不赦的军火贩子，这是最基本的逻辑。”
布宁心有怒意，他实在是捉摸不透这个路明非。
不，已经琢磨透了。
对于他认可的朋友，比如芬格尔、绘梨衣和零，他能做到真正的掏心掏肺。
但对于不认可的人，他会以千奇百怪的姿态来应对，让别人捉摸不透。
布宁自认对路明非四人是以礼相待，时刻照顾他们的想法，有求必应。卖了这么多年军火，跟许多人有过合作，从没有哪一次把脸拉到这么低还能被对方不给面子的。
问题在于，路明非中途给过面子。布宁以为路明非是懂这些场面的，哪怕彼此立场对立，但在抛开立场的情况下也能给个体面。
但现在的路明非又不知道了。
他就像个任性的小孩子，最诡异的在于，他的任性总是恰到好处的。
“路明非，有意思。”布宁的气势开始变化。
远方滔天巨浪正在汇聚，浪头之高远超过这座山峰。
路明非听到龙文的吟诵声，来自海底。
“言灵·归墟。”
是利维坦释放了终极言灵。
海洋与水之王正在调动海水的力量，用海啸来摧毁岛上的入侵者。
可笑又可悲，尼奥尔德都不在了，利维坦这又是闹哪一出呢？
也许正是因为知道尼奥尔德不在了，利维坦才舍得释放终极言灵吧。
利维坦不傻，他只是痴，痴于兄长。纵然兄长已经不在这个世界，他也不容许兄长的居住场所被人随意踏足。
“芬格尔，把文森特抓过来，我带你们飞上去。”路明非张开龙翼，以标准的公主抱将绘梨衣抱起，“你和零抓住我的脚踝，控制好文森特。”
“路先生，原来你还有在意的人，你觉得我会把文森特交给你吗？”布宁拔出腰间的手枪朝着文森特射击。
“言灵·时间零。”
路明非就像未曾动过一样，但上一个瞬间还待在布宁那边的文森特，这一刻就待在路明非旁边。
子弹扑了个空，布宁愈发恼怒了。
但他又没什么好说的，路明非没有承诺过保护他们，只是承诺此行会带上他们。
现在行程抵达终点，布宁要求的达阿瓦隆和利维坦都在，路明非已经完成了合作要求。
“路明非，作为君王，你真的很无耻啊。”布宁咬牙切齿。
“怎么了？玩不起？我答应你们的事情都做到了。不会吧？你难道真的以为我把你们当队友？”路明非重复道：“不会吧？不会吧？你这么一把年纪了，还会有这种错觉？”
龙翼扇动，芬格尔和零各自伸出一只手抓住路明非的脚踝。
他们的另一只手分别拉着文森特的手臂，五人在布宁的眼皮底下飞向空中。
“开枪吗？船长。”一位队长拿来一颗血红色的子弹。
布宁摇了摇头，说道：“正面射击没有命中的可能，我们已经失去了杀掉他的机会。”
“你应该让我们埋伏好的，进入达阿瓦隆，他就不再是我们的合作伙伴。”那位队长叹息道。
“我的疏忽，真不希望事情走到这一步啊……”布宁看着天空中的路明非，眼眶湿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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