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蛮士兵进城后爆发出震天的呐喊。这座拒蛮城 他们已经等了太多年,从父辈开始就在争夺这座城,如今正式踏入了这座城,又怎能让他们不激动。
马蹄声如惊雷般踏城门,前锋的骑兵已率先冲进城门。
马蹄踏进拒蛮城城门的时,蛮族士兵们攥着弯刀的手还在发紧,预想中的箭矢、滚石和火油全无踪影,只有风裹着一股热乎的面香撞进鼻腔。
大街的包子铺前,竹制蒸笼正腾着乳白的热气,笼盖边缘凝着的水珠顺着竹篾往下滴,掀开一角能看见雪白的包子皮鼓得发亮,咬开的裂口还冒着热气。酒肆的幌子在风里晃得噼啪响,柜台后的酒坛敞着口,甚至能看见坛底没喝完的半盏米酒;铁匠铺的铁砧上,烧红的铁块还泛着橘色光晕,旁边的水桶里浸着淬火用的铁钳,水面飘着一层细密的油花。
“不对劲,这是诱敌计!”前排的小卒突然喊出声,往后缩的脚踢翻了路边的菜篮,滚出的萝卜还沾着新鲜的泥土。蛮王勒住马,铜铃大的眼睛扫过空无一人的街道。门窗都好好地关着,甚至有户人家的窗台上,晒着的布衫还在风里晃,可整条街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他们缓慢进城,在城门口守了半个时辰,蒸笼里的包子渐渐凉透,热气变成了笼壁上的水珠,酒肆里的酒香也散得淡了。直到有士兵忍不住掰了个凉包子塞进嘴里,蛮王才终于抬手:“分散搜!”
甲胄碰撞的脆响瞬间填满了拒蛮城,可士兵们的脚步声越响,这空荡荡的城池就越显得诡异,仿佛整座城的人只是转了个身,下一秒就会从某个门后探出头来。
蛮王骑着马踏入拒蛮城城门的刹那,抚摸着手上的大刀那是他征战数年、折损无数儿郎才换来的触感,马蹄碾过城门斑驳的地砖,他忽然仰头狂笑,唾沫星子砸在青石板上,声音震得城楼上的旗帜簌簌作响:“老子的马蹄,终于踏碎了你这破城的骨头!”
他垂眸扫过街巷里的一切,又抬眼望向城内远的方向血色的瞳孔里烧着贪婪与快意,他翻身下马,一步一步的慢慢走着,每一步都像在丈量这片土地的归属:“从今日起,这城的砖、这城的人,都是老子的战利品!”
蛮王仰天狂笑,随即除了留下一定的留守人员外,他安排自己的主力部队全部进入拒蛮城。
当人陆续进城的时候,蛮王拉过自己的亲兵问他为何军师不在。现在的蛮王满脑子都是自己的女军师幽姬,他已经在想着和幽姬一起,在簇拥下直接进入拒蛮城的元帅府,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
当他得到军师还因为身体原因还在休养的回答后,只是说了句,无妨还是军师身体重要,只不过他也停下了准备去往元帅府的脚步。而是停下来,看着自己的军队进城,这种成就感,也让他颇为兴奋。
随着最后那排那匹战马的蹄子刚踏上城内青石板的刹那,“咔嗒”一声脆响突然从地底传来,藏在石板下的机括骤然收紧,数十根手臂粗的削尖铁刺如春笋般破土而出,寒光一闪便刺穿了战马的腹腔,马背上的士兵来不及惊呼,就随着战马的轰然倒地被甩飞出去,胸口瞬间被另一排迟滞触发的铁刺贯穿,鲜血喷溅在青石板上,瞬间染红了半条街巷。
蛮王反应迅速连忙避开,他的护卫们也在第一时间将蛮王围在了中间。
远暗中处藏在民宅里的三皇子眼中寒光一闪,手指在墙上又敲了三下。藏在民房二楼的弩手立刻扣动扳机,数百支涂着黑褐色毒液的弩箭如暴雨般射向城门处的西蛮士兵,箭头穿透铠甲的闷响与士兵中箭后的惨叫混在一起,原本汹涌的西蛮大军瞬间被截在城门内外,进不得也退不得。
蛮王,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景象,瞳孔骤然收缩。可没等他下令后撤,城门口那两尊石狮子突然发出“嗡”的低鸣,下一秒,石狮子直接炸裂开来。数十枚细如牛毛的毒针从激射而出,直取他身边的副将。副将反应极快,挥刀格挡,却还是有几枚毒针穿透铠甲缝隙,扎进了他的脖颈。不过瞬息,副将的脸色便变得乌青,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响,直挺挺地栽了下去。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让蛮王来不及反应。
“撤!快撤!”蛮王终于嘶吼出声,可此刻城门早已被倒地的战马和士兵堵住,城内的铁刺与弩箭却仍在不断触发,整个拒蛮城门口,瞬间成了一片修罗场。
而蛮王派出去搜索的队伍也好不到哪里去。
那些蛮兵踹开民宅木门的瞬间,浑浊的视线里先扑来一股刺鼻的油味,还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头顶就泼下滚烫的火油,紧接着一支燃着的烛火坠入,火舌顺着衣甲瞬间裹住全身。他们惨叫着在地上翻滚,甲胄烧熔的焦糊味混着皮肉的腥气,在巷子里弥漫成令人作呕的浓雾。
另一队蛮兵冲进空屋,刚要举刀劈开内室的木门,脚下突然传来绳网收紧的锐响。粗麻绳瞬间缠住他们的脚踝与腰腹,将人死死拽在半空,不等挣扎,墙缝里已射出数十支弩箭,寒光穿透甲胄缝隙,密密麻麻扎进皮肉,尸体像破布袋一样挂在网中,血珠顺着箭尾不断滴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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