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蛮兵在街巷里搜寻时,鼻尖忽然飘来一缕甜香,起初只觉头晕,下一秒便双腿发软,轰然倒地。而一旁地道口的石板悄声移开,南国士兵握着短刀钻出来,刀刃划过蛮兵脖颈时几乎没声响,只在青石板上积起一滩滩暗红的血。
最让蛮兵崩溃的是街头的突袭,他们刚被暗处窜出的南国士兵砍伤两人,便举着刀追进胡同,对方却像凭空消失。转身时,方才搜查过的空屋里突然涌出士兵,刀光从背后袭来,有人直到喉咙被割断,都没看清敌人是从哪扇门里冲出来的。整个拒蛮城的街巷,成了藏满獠牙的陷阱,蛮兵连南国大军的影子都没见着,尸体已堵满了半条长街。
蛮王刚刚撤出城门口。正安排其他人在城门口安营扎寨。一个浑身是血的蛮兵连滚带爬闯入,甲胄上还沾着未燃尽的火油,张口就嚎:“大王!不好了!捜查的弟兄…弟兄们大部分都没了!巷子里全是陷阱,连敌人影子都没摸着啊!”
“废物!”蛮王猛的抄起大刀。刀刃直接架在那兵卒颈间。他猩红的眼死死盯着对方,呼吸里满是暴戾的热气:“今天我三万儿郎踏破城门,你再说一遍,弟兄们怎么死的?!”
那兵卒吓得浑身发抖,结结巴巴地复述着火油焚身、弩箭穿体的惨状,话没说完,又有几个残兵冲进来,带来的消息如出一辙。半个时辰不到,派出去的五百搜捕队,活着回来的不足十人。
蛮王的胸腔里的怒火几乎要喷薄而出。他猛地一脚踹在一旁的巨石上,那巨石碎成一片散落一地,声音震巨响:“好个南国小儿!敢在老子眼皮子底下玩阴的!”
“点齐三千锐卒,本王亲自带队!我倒要看看,这拒蛮城的老鼠洞,能藏多少人!”
身后的亲兵刚要应声,蛮王却突然顿住脚步,他想起方才残兵说的“甜香”,想起平时南国守军死战到底的狠劲,眉头骤然拧紧:“等等……”他眼底闪过一丝疑虑,“只是小股伏兵,就让五百人全军覆没?这城里,恐怕没这么简单。”
蛮王抬手止住亲兵的动作,目光扫过一旁的最精锐的二十名手下。这些人都是惯于在山林草原中追踪猎物,眼尖耳灵,连三里外的兽踪都能辨得分明。“你们一共带四千人分四路,”他指着刚拿来的拒蛮城简图,猩红的指尖划过街巷交错处,“一人带一小队,只看不动,把城里的陷阱位置、地道入口、伏兵藏处全摸清楚。”
他顿了顿,抽出腰间匕首钉在图上:“遇着甜香、油味先退,见着空屋别冒进,用石子探路,听墙根辨动静,记住,你们是眼睛,不是刀子,日落前必须回来复命!”
手下们领命而去,兽皮靴踏过青石板时几乎无声。东路的两人刚行至巷口,便俯身观察地面,石板缝里残留着未干的火油痕迹,墙根下有细微的绳痕,他们立刻用炭笔在羊皮上标记,转而攀上墙头,借着残垣的掩护远眺。其中西路的一队则遭遇了那缕甜香,刚嗅到气息便迅速捂住口鼻后撤,顺着风向找到一处不起眼的酒肆,见窗棂后隐约有陶罐影子,当即标记为“毒烟埋伏点”。
最惊险的是北路,他们趴在屋顶,亲眼见着两名同伴模样的蛮兵踹开民宅,瞬间被网住射成刺猬。两人屏息凝神,数清了墙缝里的弩箭孔位,又借着自己点燃的遭遇掩护,绕到屋后发现了半掩的地道石板,石板下还露着南国士兵的衣甲边角。
可未等他们尽数探查,街巷里突然响起此起彼伏的竹哨声。原本分散的南国士兵像是得了信号,竟主动出击。有的从地道窜出截断斥候退路,有的在屋顶投掷燃火的陶罐,逼得蛮王的手下们只能弃了探查,拼杀着突围。
日落时分,仅有七名蛮王的手下,带着折损了一半的人马,浑身是伤地逃回门口,他们呈上染血的羊皮地图,上面密密麻麻标记着陷阱与地道位置,却个个面色凝重:“大王,城里的伏兵比想象中多,每条街巷都有暗哨,我们的人一靠近,他们就用竹哨传信,根本摸不清总兵力!”
蛮王盯着羊皮地图上的红点,突然将地图狠狠摔在地上,猩红的眼底燃起狠厉的光:“既然他们躲在暗处,那就把这破城烧个干净!让那些老鼠无处可藏!”
他转身冲帐外嘶吼:“传我命令!所有备好火把与火油桶,分十路堵住街巷出口!只烧民宅与商铺,留着主干道我要让那些南国杂碎要么被烧死,要么乖乖从火场里跑出来送死!”
军令传下,蛮兵们很快扛着油桶、举着火把集结。火油顺着门缝灌进民宅,火把一抛,火苗瞬间舔舐着木门与屋檐,噼啪作响的燃烧声很快在街巷里连成一片。浓烟滚滚升空,遮住了落日余晖,灼热的气浪烤得蛮兵们脸上发烫,却挡不住他们眼中的兴奋。在草原上,他们最擅长用火驱赶猎物,如今不过是把拒蛮城当成了更大的猎场。
然而火势刚起,巷子里突然传来异样的响动。原本紧闭的民宅窗户突然被推开,南国士兵竟抱着湿棉被冲出来,将火油桶推翻在地,又用沙土掩埋火苗。更有甚者,直接从地道里钻出,绕到蛮兵身后,刀光闪过,举着火把的蛮兵便倒在火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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