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头刀在半空顿了半瞬,蛮王本要劈向吴晴轮椅的刀锋突然偏斜,他粗重的喘息声陡然变得急促,像是被人扼住了喉咙。吴晴与三皇子同时止步,却见蛮王的脸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泛起潮红,从脖颈一路蔓延至袒露的胸膛,连虬结的青筋都染上了血色,活像饮尽了一坛烈酒的醉汉。更骇人的是他的双眼,瞳孔周围的眼白迅速充血,红得几乎要滴出血来,整个人散发出一种失控的暴戾气息。
“你……你在暗器里下了毒?”蛮王猛地攥紧刀柄,,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怒吼。可话音刚落,他又猛地摇头,粗哑的嗓音里添了几分混乱:“不对!本王修的‘金刚不坏神功’,刀枪不入,百毒不侵!区区毒粉毒针,怎么可能伤得了我?”他抬手按向自己的太阳穴,呼吸越来越重,胸膛剧烈起伏着,原本铜铸般的皮肤竟隐隐透出灼热的温度,连动作都比刚才迟缓了半分。
吴晴指尖还沾着药粉的残痕,却对着浑身紧绷的蛮王笑得坦然:“蛮王殿下,你的功法霸道刚猛,我观你运功时气息凝而不散,便知你早是百毒不侵之体。”
他无视蛮王攥紧刀的动作,声音里添了几分玩味:“我给你用的不是毒,反是滋补气血的补药,只不过这比寻常人的用量多了几倍而已。为了你我可是用了一根千年的人参还有天山雪莲等各种名贵的药材。”
见蛮王额头青筋愈发暴起,呼吸粗重如擂鼓,吴晴才慢悠悠补完后半句:“补药这东西,过了量便成了‘燥火’。你此刻该觉得血脉像要烧起来,心脏跳得快要撞碎肋骨吧?这便是气血太盛逼得血压飙升,就算你再强的体魄,也经不住这般‘补’法。”
吴晴目光掠过对方不断起伏的胸膛,语气里带着几分了然的从容:“蛮王殿下刚刚经历这般激战,想必全身的气血早已循环调动,这叠加上我专门为你调配的补药,此时应该有两股燥热在你经脉里冲撞,恐怕你现在的心跳,早已快到擂鼓都追不上的极限了吧?”
这时候吴晴露出了他标志性的微笑,这是一种人畜无害的微笑,但却是吴晴杀意最强的时候。
“趁他病,要他命!”
吴晴陡然振声,轮椅轱辘在青石上划出刺耳弧线,手中折扇“唰”地展开,扇骨边缘寒光乍现。那是锋利如铁刃的杀器!三皇子早蓄势待发,长剑如银蛇出洞,直刺蛮王心口空当,两人一左一右,攻势如疾风骤雨。
蛮王怒吼着抡起大刀格挡,刀刃与长剑相撞时迸出火星,却明显慢了半拍,方才还能开碑裂石的动作,此刻竟带了丝滞涩。吴晴折扇翻飞,专挑他手腕、肩颈等关节处戳刺,每一次格挡都让蛮王额头青筋更暴起一分,此时他的全身已经通红。三皇子更不会放弃这个机会,借势猛攻下路,长剑扫过脚踝,逼得蛮王不得不避其锋芒。
“喝啊!”蛮王眼中血丝密布,强行提气加速,尽管大刀跟不上他的节奏,但是他依旧依仗,可胸口的闷痛却如潮水般涌来,每一次挥刀都像有团火在烧。他刚挡开吴晴刺向咽喉的折扇,突然喉头一甜,一口殷红鲜血“噗”地喷溅在大刀上,双眼猛地圆睁,身体直挺挺向后倒去,大刀“哐当”落地时,他胸腔已没了起伏,那颗狂跳至极限的心脏,终究没能撑住这最后的搏杀,蛮王心脏破裂,已经死的不能再死了,没人知道,蛮王在心脉尽断的一瞬间,脑海里想到的是自己那蒙着面的军师幽姬。
蛮王的尸体刚砸在地上,吴晴便迅速收了折扇,轮椅轱辘往后退了两尺,目光扫过那尚在冒着热气的血迹,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扇骨,脸上没有半分得手的狂喜,只有一丝如释重负的轻缓。三皇子却提着染血的长剑上前两步,用剑尖挑起蛮王的发髻,看着那张死不瞑目的脸,低笑出声:“蛮夷之王,终究是栽在了我南国的‘补药’上。
周围的骚动几乎是瞬间炸开的。蛮王的亲兵先是僵在原地,待看清首领胸口没了起伏,才爆发出震天的怒吼,举着弯刀就要冲上来,却被南国的军士用长枪拦在圈外,双方剑拔弩张,兵刃相撞的脆响很快此起彼伏。而吴晴坐在轮椅上,目光越过混乱的人群,望向远处蛮王营地的方向,大声道:“速传消息,蛮王已死,趁他们群龙无首,马上反攻破营。”
一旁的三皇子有节奏的吹了几声口哨,顿时藏在城里其他地方的士兵,纷涌而出,反攻的时机到了。
蛮族士兵的鲜血染红了拒蛮城的断壁残垣。三皇子手持长剑骑在马上,剑尖挑飞最后一名负隅顽抗的蛮兵,溅起的鲜血顺着剑身蜿蜒而下,在他的铠甲上晕开暗红的纹路。“传我将令!左翼骑兵绕后封死蛮族大营后方,右翼骑兵随我直插蛮王大营!”他声如惊雷,目光穿透硝烟,死死锁定拒蛮城外远处那座飘着黑色狼旗的营帐。
城门口的厮杀尚未停歇,三皇子已率领精锐锐不可当。蛮兵的弯刀劈在他的护心镜上,只留下一道火星便被震飞,而他反手一剑,便将那蛮兵钉在城门立柱上。身后的南国军士如潮水般涌出拒蛮城,喊杀声震得城墙簌簌落土,原本在城门处的蛮兵阵脚大乱,有的被马蹄踏成肉泥,有的则被乱刀砍死,石板路上瞬间被染成暗红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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