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看周嫆脸色不错，满意地点头，“这几天可吃得惯？睡得惯？”
周嫆乖巧回答，“多谢祖母关心，一切都好。”
一家人一起用了早膳，老太太也就放他们这几个小的出去玩了，毕竟能玩的日子就这么几年了，等议了亲，嫁人后，再怎么样也没有做姑娘时自在。
周嫆身体不好，也就没有跟着出去玩；王氏怕周嫆一个人孤单，也跟着留了下来。
周舟记着与李梓溪她们的约定，要去聚来楼碰面，去之前问了一句周蘅、周舟，“你们可要陪我一块儿去？”
周蘅不假思索地摇头，“你好好玩。”
她与那些人不熟，去了也是徒增尴尬。
周悦可怜巴巴地望着周舟，像小白兔一样，软萌软萌的。
周悦无奈叹气，“那你跟紧我。”
小兔子的眼睛亮了起来。
“我陪你过去吧，”杜氏有些不放心，开口说道，“到时候再你们隔壁定一个雅间，我与小九、小十一在那里等你。”
周舟疑惑，“母亲有预定？”
“没有，”杜氏眼角微微上扬，嘴角扯出一个弧度，自信满怀。
难不成聚来楼是杜氏的产业？
如果杜氏知道周舟所想，定会回答她一句不是，但也差不多。
于是一行人分成两道，一路张氏带队，要去东街那边逛，一路就是杜氏，一起去聚来楼。
三岁娃娃说重也不重，但一直抱着也是累得慌，杜氏不勉强自己，将周程轩扔给奶娘。
周程轩小短腿一蹬一蹬的，不肯给奶娘抱，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吐，“自己，走。”
见他自己有主意，杜氏想了想，问周舟，“你可赶时间？”
主要还是三岁小孩儿走路太慢了，怕耽误周舟约见贵人们。
“不着急。”周舟不在意，更何况出来玩就是要慢慢逛才有意思。
跟往年一样，周舟给两个小孩儿买了糖画，周悦挑了个精致的宫灯，上头梅花，花枝上站只鸟儿，栩栩如生，花了摊主小半个时辰。
周程轩属猪，所以周舟给他买的是一只小肥猪，矮胖矮胖的，十分可爱。
周程轩从周舟手中接过糖画，嘴巴张开，咬了一口，甜滋滋的味道从舌尖蔓延。
他笑容甜甜，软糯糯的声音传来，“姐姐，好吃。”
说着，小家伙撒开了奶娘的手，要周舟牵。
见他有奶就是娘，杜氏佯装生气，轻轻弹了一下他的额头，“我又没欠你吃的，真是个贪吃鬼。”
周程轩还以为自己母亲在和自己玩，咯咯咯地笑了起来。
边逛街自然就要边唠嗑，自从周嫆回复，周悦就一直没有跟周舟独处的机会，好不容易逮到了，自然要说个够的，那说来说去难免提到周嫆回府一事。
“可是……”周悦停顿了一下，将口中的二姐夫换成别的称呼，“可是敬文伯府的人不义？”
杜氏并不信仰什么温室花朵教育，教学要从小抓起，所以她不带停顿地将周嫆与钟煦的二三事儿说了一遍。
虽然很多内容都被杜氏一带而过，周悦还是从中听出了周嫆婚后的悲惨，不免担忧，“姐姐，若你以后遇到了这样的男人，切不要心软，不能再像二姐姐那般了。”
听了她的话，周舟眉眼柔和，伸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放心，不会。”
周悦低头不语，因为在她看来，姐姐是那么的温柔，那样的娇弱。
见她闷闷不乐的，周舟难得好脾气的哄人，“如果今后我真的嫁给了这种人渣……”
话还没说完，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一只手推了周舟后背一把，她踉跄了几步，差点儿摔倒。
于此同时，周程轩被一个相貌平平，衣着也平平，可以说是那种泯然众人，放在人堆里肯定是认不出的男子抱了起来。
还好奶娘眼疾手快，一把抱住了那男子的胳膊，扯着嗓子就喊，“人贩子啊，有人贩子，救命啊——！”
那男子挣脱不开，眼见人群围观过来，他只好把周程轩扔到地上，奶娘连忙松开手，扑过去接住了小娃娃。
人贩子骂了声晦气，正想离开，被周舟狠狠地踹了过来，一脚正中命门。
“啊——！”
人贩子惨叫一声，瘫在地上，捂着裆部痛不欲生。
围观的众人纷纷噤声，觉得自己下边也跟着疼起来了。
维持秩序的京兆尹府兵在此刻也赶了过来，看到这场面，不由得一愣，莫名觉得自己下边有点凉。
杜氏拿出腰牌，表明自己的身份，再简单地把事情经过描述了一遍。
围观群众都是人证，又见是永靖侯府的家眷，府兵当即表示，“夫人受惊了，小的这就将人押下去。”
见人被带走，杜氏忙检查周程轩身上是否有伤，不然怎么巴巴掉眼泪？
还好他一根头发丝儿都没有掉，杜氏提着的气跟着松了下来，关切地问：“怎么了？”
“掉了。”周程轩指着地上被人踩得不成样的糖画，泪水汪汪。
杜氏哭笑不得，叫人去重新买一个。
而另一边的周舟继续刚刚与周悦的话题，“悦儿放心，如果哪天我真的遇到那种杂碎……”
剩下的话没有说出口，周舟眼神微眯，比划了一个向下切的手势。
目睹了全程的李子琰沉默了，伸手紧了紧身上的斗篷。
随行的太监眨眨眼——没起风啊。
很快，周舟一行人就来到了聚来楼，杜氏刚进门就有小二跑去通报掌柜的，同时另一边小二过来迎接，“杜大小姐，可是老位置？”
杜氏摇头，“可还有雅间？”
“有的有的。”小二点头，招呼她们去三楼。
二楼是向外预定的雅间，多数需要抢；三楼是不向外预定，只达官贵人们可以使用，顺带着留了几间给东家亲朋好友使用。
几人刚刚落定，聚来楼掌柜的就出现了，还带来了各式点心，“杜大小姐，这几样都是您爱吃常点的。”
“李叔客气了。”杜氏笑道。
“大小姐喜欢就成，”李叔笑得和蔼，“您出嫁后可许久没来我这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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