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大人卖给王落清的那座宅子,可谓家具齐全、物什齐备,稍作清扫,便可随时入住。自从搬家事宜提上日程,衡丰的病竟也莫名其妙地痊愈了。
王落清并非没有起过疑心,尤其在赵太医那日说出南疆蛊术之后,她心中对刘栀儿着实多了几分防备。然而,刘栀儿枕边风不断,又无确凿证据,此事便也只能不了了之!其中真相究竟如何?恐怕也只有刘栀儿自己心知肚明了!
凌老夫人本想让伺候淑和的人都随她一同过去,可平安和岁岁二人毕竟已到了适婚年龄,实在不好耽误她们的前程。而李嬷嬷年事已高,即便去了也难有作为。
此次,王落清并未雇佣过多下人,只为淑和与淑蕴各选购了一名小丫头侍奉。凌老夫人闻知此事,总觉得人手还是不足,便让淑和从府中自行挑选些可靠的人带过去。
淑和也知道外祖母是好心,可看淑蕴也才一个人伺候,自己若是如在凌府一样,要三四个丫鬟婆子伺候着恐怕会显得自己矫情了。可凌老夫人开了口,倘若自己一个不带又让凌老夫人不安心,于是淑和便开口要了小南。小南性子温和,且不多言多语,更重要的是她在凌府无亲无故亦没有什么牵挂,带着她也算能庇护她几分。
小南在凌府一向很没有存在感,且跟凌府签的还是死契,凌老夫人倒不是怕她不忠心。只是这小南一向不言不语,且长得也是十分寡淡,凌老夫人总担心小南日后给不了淑和什么助力。
淑和心里明白,凌老夫人这是为她日后嫁到夏家做打算呢!一般陪嫁丫鬟都是要给主母固宠用的,可淑和也不好让凌老夫人察觉到自己内心的真实想法,只得说:“祖母放心,孙女要的就是这一份忠心,旁的都是不打紧的!”
凌老夫人年纪越大,心肠也越软了,便也依了淑和。依依不舍的拉着淑和的手说着:“你从一岁起就到我身边来了,我还记得那时你突然离了母亲是日也哭夜也哭,总是长不好总是生病。稍大些了,又皮得像个猴子一样,今天这里摔了,明天那里跌倒了,有一回,你还从树上掉下来了,你还记得吗?这没想到这一眨眼你都到了要出嫁的年龄了,还生的这样聪慧端庄。祖母心里知道,你一直是个有主意的,这些年,你为了不让我们担心便一直拘着自己的性子,你母亲回来了又待你总不如淑蕴亲近,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你不要怪你母亲,她心里也是苦得很!你日后若是受了委屈,就到祖母这里来,万事有祖母给你做主!”说到动情处,凌老夫人的眼泪簌簌地往下落。
淑和忙为凌夫人拭着眼泪,哽咽着说道:“孙女心里一直感念您的养育之恩,您总觉得委屈了我,可与普通人家的女子相比,我已是过的十分自在了。人在这世上,哪有那么多顺心顺意的事情,我知道您让我嫁给夏家是为着我以后着想,可孙女就怕会辜负您的一番苦心啊!”
自从父母回京让她斩断了对亲情最后一丝挂念,她现在对亲情早已没有了期待,唯一让她放不下的便是舅父一家了。可倘若因为自己的婚事,会耽误了舅父的前程,无论如何她都做不到心安理得的,尤其是她原本就和那夏承泱彼此无意,只是这个计划恐怕会伤了他们的心了。
可谓是几人欢喜几人愁,凌穆书在一旁暗自神伤,而王落清这边却喜气洋洋的准备着搬家。东西都是布置好了的,搬家的时日只不过是挑个良辰吉日走个过场罢了。
这日,天还是蒙蒙亮。就按着算好的时辰搬迁了。这新家虽然已经布置好多时了,可淑和却是第一次来。
一进大门,初觉规模不大,然布局精巧,令人眼前一亮。映入眼帘的是一堵由绿植编织而成的幕墙,绕过墙后,视野顿时开阔,只见一棵古树屹立于庭院之中,在清晨微风的吹拂下,轻轻摇曳着枝叶。此古树年代久远,想必并非移植而来。
院内空间利用得宜,每一处都恰到好处。前厅之后,是一个三进的院子,淑和淑蕴同住潇云苑,衡知衡丰则居于知宁苑,凌穆书独享书容苑,雪姨娘和刘姨娘依然共住蒹葭苑。如此安排,皆是凌穆书早前派人整修时所定。王落清对此并未多言,毕竟相较于凌府,此处确实自在许多!
穿过前厅,便是曲折游廊,为赶工时,脚下之路以碎石铺就,虽略粗糙,却别有意趣。院落不大,然布局曲折,给人以精致之美。院内处处可见圆形的雕花拱窗和及腰的绿植,每走几步,便有一景,清新脱俗。淑和淑蕴身为女儿家,所住的潇云苑位置较深,处于游廊尽头。
那潇云苑里,粉墙黛瓦,看上去干净爽朗,又充满浪漫气息。院落中有一亭子,亭上爬满了亭亭如盖的爬山虎。而院子的四扇暗红色木门半开着,两个十三四岁的小丫鬟急忙迎了出来。
“奴婢绿波。”
“奴婢照影。”
“拜见大小姐和二小姐!”二人异口同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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