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线再次往回拉一点。
县政府，朱县长办公室，在给公安局打完电话以后，他直接撂下秦云朗和江福望去开会了。
作为县长，每天的行程内容是早就安排好的，轻易不能变动。
他走了。
秦云朗和江福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心里同时生起一个想法：还好我不是一个人。
他们坐在那里，也不敢闲聊，怕有人进来看到不好，这里随便一个人都比他们职位高。
更不敢乱走动，怕朱县长回来看不到他们人。
实在坐得腰酸，就借着端水的动作缓缓。
水喝多了，又想上厕所。
两人不知道煎熬的坐了多久，屁股都感觉坐麻了，江福望实在憋不住，低声对秦云朗道，“秦主任，我水喝多了。”
再不去要尿裤子啊！
秦云朗也想上厕所，人在紧张的时候身体的不适感本就会无限放大。
这下被江福望一提醒，那种想要释放的感觉越来越强烈。
他抬手看了眼手腕上的表，朱县长已经开了一个小时十分钟的会，一时半会儿应该回不来吧！
“那要不，我们一起去上个厕所？”
“行行行，走走走。”
两人一拍即合，就出了朱县长的办公室，直奔厕所。
释放的那一瞬间，两人心中大大松口气，人到中年，真的比不得年轻那时候。
哎，说多了都是泪。
回来的时候，两人的心情缓解不少，一路还说着话。
然后，就看见离开时带上的办公室大门，虚掩着。
但因为秦云朗正回头看江福望，没注意，一个顺手就把门推开。
正正好，朱县长就坐在沙发上，看着门口的方向，跟两人的视线直直对上。
“哎，哎朱县长，您忙完啦，我刚跟江队长去上个厕所回来，还，还挺巧哈！”
朱县长皮笑肉不笑，没有接话。
嘴里说着话，脚也闲着，秦云朗先进来。
江福望跟着进来，他身后又跟进来了一个年纪四十多的中年男人。
秦云朗转头的空隙看到来人，先是一愣，随即打招呼道，“张局长也来了啊！”
是的，来人正是县城公安局的张局长。
两人不是很熟，就之前来县政府开会见过几面。
张局长点点头，“秦主任。”
至于江福望，那真不认识。
眼下不是寒暄套近乎的时候，打过招呼，朱县长就让张局长汇报情况，秦云朗和江福望都在旁边听着。
“朱县长，现在已经确定在医院抢救的是春风大队的颜漫漫知青，伤情很严重，随时有生命危险。”
朱县长的眼神从江福望身上扫过，才开口道，“人怎么出现在医院的？”
“根据医院周边目击群众反应，从旁边的小巷子里出来一个蒙面人 ，在医院门口丢下一个麻袋就跑了。”
“有热心群众过去打开麻袋，才发现里面是个人，但那个蒙面人早就跑没影了。”
不等朱县长开口问，张局长继续补充道，“麻袋就是普通的麻袋，啥线索都没有。”
“因为事发突然又蒙着脸，也没人看清那男人长啥样，跟，跟这位同志差不多高，不胖不瘦，没啥特点。”
他说着，眼神在屋里转了一圈，朝着江福望比划了一下。
江福望赶紧往后退一步，“张局长，这可不兴比划啊，我一大早就跟秦主任来朱县长这儿了，可跟我没关系昂！”
他受到的惊吓可不小啊，可不能背这口黑锅。
张局长一言难尽的看了眼江福望，“我也没说是你啊！”
朱县长和秦云朗：真无语。
事情仿佛就此陷入了僵局。
……
等江福望和秦云朗两人离开县政府往回走，已经下午两点，午饭没吃饿得他们前胸贴后背。
快到分岔路口的时候，秦云朗邀请江福望，“江队长，要不去我家对付一口？”
江福望摆手，“不了不了秦主任，我还得赶回去看看知青院现在啥情况，有时间来家里喝酒啊，我家那口子炖的鸡老香了。”
秦云朗笑笑，“行。”
经历这么一回，两人还生出点患难兄弟的感情。
回到家第一件事，江福望端起茶缸，咕咚咕咚喝了一大杯水，放下杯子，长长舒了一口气。
生怕又尿急，后面他都没敢喝水。
稍稍休息了一会儿，他才出门去知青院。
知青们都在知青院没到处跑，能收拾的都已经收拾了，砸烂的桌椅只能去大队仓库搬一套旧的来用着。
这些在他回来之前，江怀才已经带着知青们弄好了。
再过两天，江怀才的假期结束，就该归队了。
江福望单独把王刚叫出来，准备只跟他说一下颜漫漫的事情。
至于后面王刚怎么跟其他知青说，他自己看着办。
“大队长。”王刚喊了一声，看着江福望抿抿唇。
早上发生那种事，想来颜漫漫这回，真的栽了。
“情况呢，我跟你说一下，早上来的那些人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公安局也查不到，颜知青现在在医院，伤的挺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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