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外传来一道声音，病房里的人看过去。
宋知许一身休闲装扮，进来时眼神坚定，“是我不上心，没发现晚柠她……”
他走到众人面前站定，“怀孕。”
姜晚柠愣住片刻，很多的话停在嘴边。
“知许。”
郁明谦是只老狐狸，听见宋知许承认姜晚柠失去的那个孩子是宋知许的，称呼都改了。
“这，的确是你的错。”
不知何时，郁衍垂放着双手紧紧攥成了拳头。
他看着站在面前的宋知许，眸底压着一股火。
“是我不好。”
宋知许看着姜晚柠的眼，“没有下次了，我以后，一定会照顾好她。”
这话的分量很重，在场的人都清楚。
“晚柠。”
郁衍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将姜晚柠拉回了心绪，“你说的，是真的？”
旁人或许不知，但姜晚柠清楚听出他话里的威胁和不悦。
她心底讥笑，难道他是想让自己承认那个流掉的孩子是他的吗。
真是可笑。
“小叔难不成能比我和宋少清楚吗？”
她脸上挂着笑，笑意却始终未达眼底。
“我俩之间的事情，让我们自己处理就好了。”
言语中没有半分不敬，却也没有让人感觉到尊重。
南枝站在郁衍旁边，察觉到他情绪的变化。
低声道，“阿衍，我看，既然宋少都这样说了，要不……”
“我的事，轮不到南小姐插手吧。”
姜晚柠压着声音道，“毕竟……”
“好了。”
郁明谦打断姜晚柠的话，“你和知许的事情，找个时间定下来吧。”
他从未尊重过自己，哪怕是装出来的，都不肯。
姜晚柠浅浅呼出口气，“爷爷，不着急，我还没想好。”
这个理由她已经用了很多次，怕郁明谦反驳。
她又补充道，“毕竟，男人一时一个样，我不敢轻易将一辈子交出去。”
意思是，还在责怪的宋知许没察觉她怀孕的事情。
“这样……”
郁明谦沉默片刻，他如果还坚持订婚，怕是说不过去。
“那就，再过段时间再说。”
他起身，路过郁衍时，询问道，“回去看看你妈？”
“不了。”
郁衍移开视线，“还有事没忙完。”
郁明谦没强求，走到门口时又停下，“我跟你说的那些话，你认真想想。”
他离开，病房内剩下四人。
宋知许拉开椅子，坐下，主人翁的姿态。
倒显得郁衍像个外人。
“渴了没，要不要喝水？”
虽是询问，手却已经拿起杯子倒水。
姜晚柠拒绝的话被咽下。
就着他的手喝了一小口水。
“哎，阿衍……”
南枝急忙转身，去追往外走的郁衍，“等等我。”
姜晚柠余光收回，低声道，“对不起。”
她刚刚故意利用宋知许，就是想把人气走。
“没事。”
宋知许猜到她的心思，心甘情愿配合，“起码我在你这，还有点用处。”
他这样自贬，姜晚柠心底不舒服。
“你不用这样的。”
姜晚柠咬了咬唇，“你在海城大部分富商眼里是无法企及的存在，是海城千金日思夜想都要见上一面的温润公子，实在没必要……”
在她这，拉低自己。
“那在你眼里呢。”
“嗯？”
姜晚柠愣住，“什么？”
“我在你眼里，是怎样的一个存在？”
宋知许的目光突然变得炙热，眼里都是期待。
他在期待什么，姜晚柠心里清楚。
只是，她心里更清楚，自己不能给他任何的希望。
“我怎么看，不重要。”
姜晚柠看向别处，“宋少怎么知道我……”
怀孕。
“抱歉。”
宋知许垂下眼，沉声道，“其实在你之前，我就知道你怀孕的事。”
姜晚柠一瞬间愣住，“你……你说什么？”
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了。
“我早该猜到的。”
宋知许想起那天，说道，“郁衍的身手比很多的打手都厉害，那天如果不是他主动放弃，不一定带不走你。”
姜晚柠久久没动，好半晌找到声音，“或许是……”
她想了好一会，“觉得我不值得他动手。”
宋知许闻言，低声道，“他是怕动手了，你肚子里的孩子保不住。”
姜晚柠皱眉，她身体一向很好，郁衍又怎么会担心这个。
似乎是看出她在想什么。
宋知许解释道，“从检查报告来看，那个孩子处于随时要……”
他没说完，姜晚柠便懂了。
只是她的关注点是另外一个，“你刚刚说，检查报告？”
“嗯。”
宋知许认真看着她，“那次，应该是郁衍让人换了你的检查报告。”
姜晚柠的脸色瞬间煞白，指甲不自觉用力，掐进了肉里都没感觉。
所以，郁衍他早就知道了这个孩子的存在。
甚至想方设法想要保住这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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