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闲瞬间如坐针毡，转过头看向苍啼，正好苍啼也看向他。
这视线的交汇蕴含着什么不言而喻，景尧也不再多问，心里甚至有些埋怨自己干嘛要问来找不痛快。
“千玄帝君有什么事就尽快说吧，这天色也已经晚了。”苍啼催促道。
景尧轻叹，收起那些没什么用的思绪，脸色也严肃下来：“你离开神界的第二年，妖界便突破了回天之门，入侵了神界。”
接下来，他大概讲述了一下当时的情况，与先前温闲和茯霖所提到的内容别无二致，不过因为他是帝君，接触得到核心，所以相比起茯霖所说的又多了一些细节。
比如：“妖界入侵时，因刚结束了逐云之战以及你的案子，导致神界中人无能为力，于是，便只有天尊亲自迎战。
前往池泽前，天尊把我们几位帝君招来嘱咐了一番：我随天尊到池泽，而祁墨则守着青云城。
那时候天尊好像是做好了必死的准备前往的，以往几次征战他并未对后事有过这样的计划。”
闻言，苍啼忽然回忆起第一次听闻妖族入侵时的反应。
当时他便觉得奇怪，自己去平那一场乱子都无需花费太多精力，怎么天尊就元气大损了呢？
今日听景尧这么一说，苍啼便越加确定天尊恐怕在前往池泽前身子便不如从前了。
自己离开神界是在妖界入侵的前一年。
那天尊的身体从什么时候开始出问题的呢？
难道他留自己一命也是因为察觉到大限将至吗？
既然如此，为什么还要以谋逆之罪制裁自己，是真的相信了，还是因为自己功高盖主呢？
“那后来呢？”苍啼问。
“后来的五百年里，天尊修复了回天之门的封印后便亲自守在池泽，青云暂时交给了华罗帝君，在天尊身归混沌后，留下遗旨，命华罗帝君暂做青云之主。”
“暂做？”一直安静地听着的温闲忽然开口提出了质疑，“意思是天尊心中的青云之主不是他？”
随着这句话一出，温闲和景尧的视线不约而同地停在了苍啼身上。
他在神界的时候便已经是大家心中默认的天尊选择的接班人，后来蒙难，却又活了下来，当然会叫人怀疑天尊的意思。
“也不会是我。”苍啼无奈地看向温闲。
那眼神仿佛在说：“他不清楚，你难道还不清楚吗？”
温闲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对啊，临渊的力量被天尊施加的禁制限制着，怎么可能希望他做青云之主。
“暂时别想这些了，到底谁才是天尊心中的那个青云之主也得等以后才知道，那池泽如今是谁守着？”苍啼接着问。
“池泽如今由青云城管控，名义上是由华罗帝君守着，不过他远在青云城，很多事情鞭长莫及，所以真正盯着那的，是我。”景尧回答道。
想来也是，如果不是他盯着池泽，那么他也不可能和鬼草一族牵上线。
这时，景尧顿了顿，忽然变了话锋，严肃地看着苍啼：“临渊，一个名为蝎尸殿的凡人组织，和你有关吗？”
他虽然相信对方，但犹如苍啼平等地怀疑每一个帝君一样，他同样也怀疑着一切。
苍啼并不会因此而做出什么反应，倒是平静地答了句：“蝎尸殿是否与我有关我说不准，不过神界与蝎尸殿勾结可要复杂的多。”
说完，苍啼眼含笑意地看着景尧，然而眼里更多的是冰冷，仿佛是在反问景尧：“你又真的清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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