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手扶起地上的胡惟庸，走向床边。
无奈。
屋内唯一的椅子已被胡惟庸砸得粉碎。
胡惟庸坐在床沿，接过递来的水，愤愤地喝了一口，脸上的平静消失，脸颊鼓起，咬牙切齿：“呸！朱林，你这小子，如此糟蹋天赐之物，总有一天，老夫会让你尝到代价！”
……
金陵城。
燕王府内。
一间小室中。
燕王摩挲着下巴，凝视窗外渐落的夕阳，陷入沉思。
这时。
道衍和尚匆忙走进来。
燕王听见脚步声，耳廓微动，缓缓转身，平静地问：“请教完毕了？”
“是的。”
姚广孝苦笑不已。
燕王眉峰轻皱：“不会吧？难道……近一个月在京师流传的传言是真的，朱林真的得到了《九阴真经》？”
“传言难辨真假。”
姚广孝摊开双手。
燕王紧咬银牙，衣袖一挥，冷笑一声：“本王看你是被迷雾蒙蔽了双眼！这还能是什么谣言？显而易见，朱林确实掌握了九阴真经的奥秘，不过令人费解的是，他非但没有秘密藏匿，反而提炼其精华为几卷秘籍。现在本王问你，你是如何去那些隐世武者那里求证的？”
“八九……不离十了。”姚广孝无可奈何地坐下，一边从怀里掏出那些小册子，一边说道，“我寻访了几位避世的武道大师，让他们研读这几卷秘籍，他们都说这秘籍中的精华确实与传说中的九阴真经不谋而合。更神奇的是，据说真正的九阴真经即使摆在凡夫俗子或顶尖高手面前，没有天赋也无法修炼。然而，朱林却能化繁为简，撰写出这些秘籍，就连那些不知情的武林高手看了也爱不释手！其中一位，乃是一位曾听闻过九阴真经原始精髓的宗师之后，他断定这些秘籍上所书的‘源自九阴真经’，并非伪造。”“这……”
燕王一时无言以对。
“唉。”姚广孝叹了口气，摩挲着额头，颇有些感叹，“这朱林……的确有天选者的风采！行事如有神助，洞察先机，居然在家里就能收到这样的武学瑰宝！此刻，恐怕朱林已经凭其天赋修炼了大半。如此，朱林如今定然是能在天下武者中位列前十的强者。想用些阴暗的手段对付他，可不再是一件轻松之事。”
“胡言乱语！”
燕王朱棣瞪了道衍一眼，拂袖道：“本王只是让你去探查这些传言的真假及那些秘籍的真伪，何时要对付朱小郎君了？尽管本王对他有些不满，但他毕竟是父皇信任的人，如今掌管青龙城建设，成为农工学校的校长，本王两日后便要离京就藩，这些私怨与家国大计相比，又算得了什么呢？”
说到这里，他脸上显露出责备的神色。
“哈哈。”
姚广孝翻了个白眼，淡然一笑：“是啊，离别在即，个人恩怨又算得了什么？无论如何，这段时间我们招揽了许多人才，未来在北平有一番作为，也足以欣慰。”
“可是……”
突然，朱棣的脸色转为失落：“私藏武学秘籍，乃是朝廷大忌，更是父皇最为厌恶的行为！若是别人，哪怕得到这门绝学，也是重罪，可朱林不但学会了，还公之于众，现在父皇却毫无反应，这……到底算怎么回事呢？”
说完，他转身望向窗外，眼中满是复杂的情绪。
……
与此同时，
皇宫内，
后花园里。
朱元璋悠闲地漫步着。
蒋瓛紧随其后，等待着对方的询问。
他心中忐忑不安。
通常，任何事朱元璋都会直接传唤毛骧，就算他亲自入皇宫，也多是尾随在毛骧身后，聆听龙谕。然而，今天，却是他首次单独受陛下召见。为此，他微微俯首，屏息轻步，深恐打扰到皇帝陛下欣赏奇花异草的宁静时刻。
春意盎然，后花园内五彩斑斓的花蕾正竞相绽放。清风拂过，带来一种混合着各类芬芳的香气，令人心旷神怡。朱元璋的手指轻轻触碰一朵娇小的黄花，静默片刻。
未转身，他背对蒋瓛，声音幽幽：“毛骧近日是否一直在朱林之后忙碌？”
“呃？”
蒋瓛尽管早已准备了无数应对陛下提问的话语，但此刻的他却未料到会听到这样的问题，以至于瞬间哑口无言。
“嗯？”朱元璋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满。
蒋瓛喉结微动，咽下一口口水，连忙躬身行礼：“禀……陛下，微臣近日正忙于整理胡惟庸案的卷宗，同时也在梳理在京与胡惟庸有关的官员，至于毛督军……他的行踪，微臣不知，亦不敢妄自揣测。”
“呵呵，不敢揣测？好一个不敢揣测，倒是识得礼数。”朱元璋缓缓转身。
“你如何看待毛骧此人？”朱元璋再次发问。
“呃？”蒋瓛又是一愣。
“朕让你直言不讳，尽可畅所欲言。”朱元璋语气淡漠。
“遵命。”蒋瓛低首沉思，说道，“毛督军早年即追随陛下东征西战，始终伴随左右，是陛下最为倚重的将领之一。平日里，毛督军任劳任怨，奔走各地，辛劳无比，其忠贞与勤勉，无需多言，乃是微臣等下属学习的楷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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