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木儿这几天也颇觉头疼。
日前一战，羌军与西域联军重创盛军，敌军最有威力的多管铳营和手铳营都被联军破坏，虽然六个边境城市又被盛军夺去，但边境小城兵少城弱，再夺回来也不是什么难事。
让他为难的是自己的前锋大将秦以轩！
这秦以轩是部落头人尔玛的义子，是部落里响当当的草原勇士，是苍鹰之王的主人！可如今，他却觉得秦以轩变得越来越陌生起来！
他脑海中浮现秦以轩在最近的联盟会议中总是沉默不语似有所思的样子。
不管怎么说，他也是盛国人！难不成……
正思索间，属下来报：西域副指挥阿布都拉求见。
“快请！”铁木儿心中一沉！
一定有大事发生！
否则这位副指挥只闻其名从未见过！
阿布都拉进入大帐，一言不发，将帕夏汗随身短刀扔在地上。
自古将士兵器从不离身。若只见兵器那就说明人已经不在了！
铁木儿心中一沉！
“这，发生了什么？帕夏汗——”
阿布都拉面沉似水！
“这应该是我来问你！如今我军主帅被人陷害，不幸遇难！我只找你先锋秦以轩说话！若是被他所杀，羌人和西域就此为敌，只怕兵戈相见！若与他无关，你我即刻起兵，直奔那盛军老巢！杀了那五万人，重新夺回边境各州城！不知铁木尔将军意下如何？”
铁木儿额上溢出汗来！
秦以轩啊秦以轩，若真是你，你这不是毁了联盟大计么！
“如今秦将军未归，请副指挥暂且回去，待我核实清楚，再做决定不迟！”铁木儿想先支走他再说。
“不用再核实了！帕夏汗是我杀的！”秦以轩大步走进帐中！身后跟着帕勒塔洪！
铁木儿脑袋“嗡”了一下！
还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这回去如何跟尔玛交待！
“将军不必为难！我秦以轩一人做事一人当！帕夏汗还有一个身份是西域幽檀巫师，善使幽闭法术！昨日夜晚乘我不在，将楚云瑶劫走！作为人质，藏于巫师城堡！想逼迫盛军妥协！不得已我闯入幽冥境地，想救下楚云瑶，结果被帕夏汗阻止！我们战了一个时辰，最后我将他杀死，将他尸首让金鹰送回大营安葬！”
听到秦以轩如是说，阿布都拉心里痛楚一遍遍袭来！
秦以轩！果然是你！不，是你整个羌族！如今你们是我们西域联盟各部的敌人！
阿布都拉对秦以轩怒目而视！片刻后，他转过头对铁木儿说，
“从现在起，你们与我西域联盟协约就此断绝！以后我们各走各路！再见面，或许就是敌人！”
话刚说完，阿布都拉已经不见！
铁木儿坐在营帐之中久久无言！沉思良久，他转向秦以轩，
“如今形势，秦将军有何打算？”
秦以轩起身施了一礼，
“不瞒将军！前日铖王殿下委托岳不与召见于我，在广义城，我见到了盛国皇帝！当今圣上！”
铁木儿心中一惊！
此前帕夏汗派人将秦以轩投靠盛国的消息传过来，自己还有些不相信，现在看来都是真的！
盛国皇帝为战事亲到边陲，这是势在必得啊！
秦以轩继续说道，
“他说，不管我是他的儿子，还是皇七子的儿子，都是皇族血统，有责任维护盛国平安！他让我回归皇族身份，可以在边境称王，在边境范围内我可以自由行事，不受朝廷约束！”
“所以你答应了？”铁木儿问。
“是的！两军如果再拼杀，双方还是会有十万兵士不能再回归家乡！我不愿盛国，更不愿羌人全部青壮年都死在这里！再来数个十年休养生息！”
铁木儿看向他。“如此大事你不该私做主张！如今我军粮草未到，西域与我为敌，必然切断联系，如今两万多人何去何从？”
秦以轩一拱手，“此事在下已经考虑过！我们可以先开拔到蓝田、上虞小城！那里尚未被盛军夺取，有些粮草囤积。队伍可以先行到那里修整。
铁木儿长叹一声，“只是你我都要成千古罪人！如今只能如此！为免西域将士为主帅报仇偷袭羌军大营，传令下去，二万人羌人队伍即刻来拔！所有人立即进入战时状态！若遇西域人追打，不可恋战！我带一万人到蓝田，你带一万人到上虞。先摆脱这里困境再说！至于下一步羌军如何，待我报与而玛再行定夺！”说完摆摆手，让秦以轩出去。
秦以轩躬身退出。和帕勒塔洪回到前锋营。
作为自己的心腹部下，帕勒塔洪见秦以轩眉头紧锁，知道他正面临痛苦抉择。
“不管最后主帅如何决定，三千金鹰营勇士都至死追随将军！眼下战况复杂，将军做何打算？”
秦以轩思索片刻突然问帕勒塔洪另一个问题。
“如果我们羌人从雪山大漠迁徙到此，从此与盛国人在这边境共同居住，和平相处，但名义上我们是盛国的藩属，大家是否能接受？”
帕勒塔洪想了想，
“我们羌人三十万人口，尽在草原游牧。塞外苦寒，物质贫乏！盛国三百万，大小都市万千，地脉景物矿藏丰富，各路人才汇集，我们实力不足与大国长期抗衡！此次与西域联手，也是为能在边境丰腴之地占有一席之地！若羌人百姓能在此有安乐之地，也算是此战有一个好的结果！事在人为，随境而安，若未来边境地区由将军接管，相信对三十万羌人是个好消息！我帕勒塔洪誓死追随将军！”
秦以轩点点头。
“即刻整结队伍，我们到上虞去！三千金鹰营殿后，确保二万羌军顺利离开！如今我杀了西域主帅，他们必然前来复仇，恐怕此时已经剑拔弩张，大家做好准备！”
帕勒塔洪领命出去！秦以轩召唤出金鹰，飞到大军驻地上空查看，这一看，不禁大吃一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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