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还是让他们俩少在一起玩的好，毕竟席浩轩那么大了又是男孩子。”顾屹凡暂时还不想说出席浩轩的身份，他还打算等韩铮无依无靠只有席浩轩的时候，再上前打开嘲讽带走席浩轩呢。
“好，我知道了。”许星然从善如流地应下来，但任谁都看得出来，她并没有把顾屹凡的提醒当一回事。
顾屹凡忽然知道了什么叫有苦难言。
两个人正说着话，门上的风铃又一次铃铃铛铛地响起，两个人齐齐看过去，却是满脸灰败的韩铮。
“哟，韩总来买花？”许星然还没来得及说话，顾屹凡就已经喜气洋洋地开口，那熟稔的程度好像他才是这个花店老板。
“你怎么在这里？”韩铮本来还没注意到他，此时更是双目圆睁，怒气值爆表。早上的股东大会结束以后，那个千西就开始找麻烦，这里不对那里要改，还直接找了个工程队把顾泽沥的办公室给拆了？
“韩总这话很奇怪，这里是我妹妹的花店，我这个做哥哥的来看妹妹不是理所应当的事情吗？”顾屹凡挑了挑眉，一脸“你很愚蠢”的嘲讽笑，“倒是我要问问韩总来这里干什么？”
“我为什么不能来这里？”韩总挺直了身子，和顾屹凡对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顾屹凡已经站了起来，他比韩铮稍矮一些，气场却分毫不弱。
“知道呢，是韩总来求原谅的，不知道的，还以为韩总有多情深不寿呢。”顾屹凡云淡风轻地戳他软肋，让他分分钟想打人，自己却笑得很开心。
“韩总既然做错了事情，就应该奋力弥补，又何必这样‘我没错我没做过’，还要过来给星然添堵呢？”
说着，顾屹凡往后退了两步，和站起来的许星然并肩，伸手揽住了她的肩膀，温文尔雅“你顾大哥说的对吧？”
许星然“……”你们俩吵架带我出什么场，给出场费了吗？
对上韩铮有些期待又有些悲伤的眼神，许星然忽然觉得只是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她竟然有些说不出口，她心跳越来越快，心口的疼痛感也越来越真实，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身边的顾屹凡的手，避开韩铮的视线。
许星然，你在犹豫什么呢？你不是早就想和韩铮划清界限了吗？你不是早就想让他离你远一点了吗？现在，顾屹凡给你创造了机会，你为什么不利用呢？只要顺着他的话说一个肯定的句子，韩铮就不会再出现了！
她在心中不断给自己暗示，却始终说不出那句决绝的话。
“星然……”韩铮嗓音嘶哑，带着显而易见的颤抖。
“我……”
许星然吸了一口气，脸上重新挂上了温柔的笑，却干净疏离，没有什么亲切感，韩铮的一颗心忽然就坠了下去，仿佛瞬间从温暖的S市穿越到了极寒的北极圈，置身于零下几十度的冰水里。
“韩总，我想很多话，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你以后要看小念看乐乐就去家里看，我不会阻拦你履行父亲的责任，但也仅限于此。”说完许星然舒出一口气，她还是做不到决绝地拒绝，但一直这样纠缠下去也只会让自己身心疲惫而已。
今天顾屹凡在这里，给她创造了一个非常有利的条件，她却只说了这样一个模棱两可的结果，大概会让顾屹凡失望吧，可是真的就这么一刀两断她也做不到，又或者说，她狠狠心也能做到，可她不能不为两个孩子想。
就算韩铮有千错万错，可他毕竟是孩子的父亲。会有孩子不希望看到自己的父亲吗？小念还好，她早就习惯了，可是乐乐呢？
顾屹凡摇了摇头，脸上却还是温润的笑意，虽然觉得许星然太过优柔寡断当断不断，但其实现在的结果已经超出他的预料，他本来还以为许星然会调转枪头对准他呢，这样看来，许星然现在对韩铮的感情也不是那么牢固，原本那些已经压下去的想法又一次冒了出来。
就算是看在苏雨玉的面子上也好，他是真的不想伤害许星然这个和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妹妹的。
“韩总，我妹妹都这么说了，你还要在这儿赖多久？”顾屹凡又悄无声息地和许星然并肩站着，甚至有几分隐隐把许星然挡在身后的感觉，挑衅地看着韩铮。
“星然……”韩铮再次开口，声音又比刚才更沙哑了几分，他目光沉沉，里边藏了太多许星然看不懂的东西，她心脏像是被什么人捏住了似的，疼得紧，有种名为本能的冲动让她想绕开顾屹凡，去抚平韩铮紧皱的眉头，去抱抱他，安抚他。
可她知道，只要她踏出这样的一步，一切就都变了。
“我和韩总没什么好说的了，韩总请便，我要下班了。”许星然压下心口的疼痛感，面色冷淡。
像是为了回应她似的，门口的风铃再次响起，梅子悦背着个单肩包一脸高兴地跑进来，身后还跟着两个男孩子，她咋咋呼呼的一边把包挂到花墙上，一边招呼着两个男孩子“我说你们俩都纠结一路了，到底想好要买什么花了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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