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公主。”
晏春鹤广袖长袍,略显匆忙。
“夫子也来了。”
姜清若话音淡淡,却是眼刀似的看向谢蔺。
谢蔺捂脸侧身,躲开她的目光,人确实是他叫的。
知道三皇子也不一定能拦住,只能喊晏春鹤来看看。
“七公主,今日四公主大喜,在安武侯府实在不宜大动干戈。”
晏春鹤知事情严重程度,但今日也不能让人在安武侯府动手,对她名声不好。
“夫子说的在理,今日四姐大喜。”
姜清若动动脚,打算起身:
“那就拉出去好了。”
宫门口,城门口,菜市口,哪里都可以。
安武侯欣慰叹气,觉得到现在为止,自己终于听见一句能舒心的话了,不在他家动手就行。
徐玉瑾眼神不明,七公主丝毫不给安武侯情面,看样子却是会听晏春鹤话的。
谢蔺从晏春鹤来,就不知道该怎么坐了,等事了,姜清若别生他气最好。
晏春鹤也是松了一口气,见人有松动,上前劝道:
“七公主,兹事体大,交给陛下处理最好。”
是大不敬,但是真正牵涉起来,里面的人也是有些分量的。
那人他没看错的话,正是元中将军家的。
姜清若却是在想,她父皇听见会不会气吐血?
“夫子可知她们说了什么?父皇若是气坏了身子,这天下万千黎民,该当如何?”
晏春鹤一时哑然。
“七公主,陛下他......”是皇帝,又不是大军压境,亡国在前,有什么承受不住的。
......
“七公主,陛下宣召。”
张德莲的到来,让安武侯欣慰,顺利的将七公主这尊大佛送走。
晏春鹤站在原地看着,面色复杂。
事关淑妃,陛下还真不知道要做出什么?
......
“儿臣见过父皇。”
姜清若跪拜,并不曾起身。
皇帝虽然责问,却无责怪之意:
“不是说不添乱吗?你看老三为此事忙的脚不沾地,你就是不上前帮忙,也不用给捣乱吧?拨你禁卫是护你安全的,你用来干什么了?”
想到下面报上来的事,他就没好气。
一个个的,真的是没一个让人省心的。
“父皇,是她们有错在先。”
姜清若今日势必要一个公道,如果不给,那她只好自己去了。
“那你就要在人家府上大闹?”
“没有闹,不过就是想惩戒一番。”
皇帝一下撂了批改完的折子,抬头:
“人家府上今日是办喜事的,你说不闹,就是不闹吗?”
姜清若再垂首:
“父皇,儿臣今日真的没有闹。”
看着下首,此时乖巧极了的女儿,皇帝还能不懂她:
“说说吧,为何?”
还不是想他来解决。
姜清若闭眼一瞬,睁开又泛着寒光:
“是她们先辱骂污蔑儿臣母妃,后又轻贱儿臣。”
半晌,皇帝才嘶哑的问出声:
“说了什么?”
他已经挺久的,强迫自己不去想她,今日却又被人忽然提起。
“儿臣,儿臣说不出口。”
想起那难听至极的污蔑之话,姜清若骤然落泪,含着哭声,细细碎碎:
“求父皇做主,求父皇还母妃一个清白,公道。”
......
姜清若红着眼离开。
里面传出一声气压极低,又极力忍耐的声音:
“张德莲,朕要知道全部。”
......
“给,表姐。”
少年身着白衣,唇红面白,端着一盘看着就诱人的吃食,散发着阵阵香气,递给姜清若。
姜清若也不含糊,双手接过来,取了竹筷就开吃。
她也没想过,居然有一天她会饿着自己。
也或者是这里的饭菜她实在不喜。
她吃不下。
林洛年少,正是身体抽长的时候,不过半年多,已经高过姜清若半头。
看人吃的吃的斯斯文文,赏心悦目,但绝对没有要停下的意思。
林洛又端了茶水过来:
“表姐,水。”
姜清若直接就着饮了两口,才停下。
又取了帕子擦拭:
“现在外面情况如何?”
林洛歪着头看,含着轻浅的笑意:
“看着是已经平息。”
前些日子那大不敬的事,父皇大怒,处理的很决绝。
牵涉之人,尽数赐死。
就是她,都给扔到了外面清修,挂个为国祈福的名号。
姜清若很是搞不懂,为什么要把她给赶出来。
是了,就是要把她给也给赶走。
她前脚离宫,后脚就给她母妃进了贵妃位,又夜夜宿在揽月宫。
可不是嫌她碍眼。
如今是如了父皇的愿。
......
“你见他,都不见我。”
含着怒气的声音骤然传来,姜清若抬眼看,不是谢蔺还能是谁。
谢蔺大步走来,衣袍翻飞,双眼冒火,看着眼前无知无觉的少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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