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惨叫，因为这只是一帧帧画面，男人拼命挣扎，嘴大张着，他的手指有些颤抖。
再之后，是一根根铁棍穿透手心和骨头，接着是肾脏，肠道，胃，脾脏，心脏，最后是一柄刀狠狠扎进他的眉心。
这些画面恐怕就是这只鬼生前的经历。
但就在此时，那道诡异漩涡中，又爬出三道身影。
‘还有？不止一只？’
“嘿嘿嘿嘿，杀了他，给我的月亮添红！”
一只抱着球体的鬼从漩涡中冲出，球体离开它，瞬间放大，代替了太阳的位置，变成一轮散发黑色的月亮。
封巧义持剑刺向这只畸形的鬼，下一秒，它的身体穿过封巧义的长剑和身体。
“‘文明龙国’的，跟我玩打不中，找不到这一套，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真正的恐怖！”
就算他突破不了通玄境，对付这几个圣境的鬼还不是轻轻松松。
“风旋巽压境，风旋绞神台！”
连续实战两道秘境，连同那两只没出手的鬼都被封巧义瞄准，瞬杀一切的剑势瞄准了这三只鬼。
天上黑色的月亮虚晃不定，黑暗一闪一闪，封巧义挥出一道半月斩。
黑色圆月被斩成两半，黑红的液体从缺口落下，借助缺口，他看到了圆月里被压缩的人的血肉。
“呕…”
他还是第一次见这尸山血海，还是如此残忍的方式。
“咳咳，绞！”
空中凝聚数道风剑，穿透他的身体，剑蕴斩破了鬼的鬼境，抱月鬼看到封巧义作呕的表情，露出哀伤的神情，身形消散。
这一次，他看到了一个畸形的人，在一家屠宰场，被强行塞进一团球形边角肉里面，然后扔进绞肉机里。
他看到了绞肉机上，那个畸形的人在绞肉机中惨叫，挣扎，最后双目无神，只有一只手保持着向上的动作。
一只手在颤抖，不知是因为手臂被绞还是生理颤抖。
“一起。”
趁着封巧义被死去画面拖延的时间，一只无头鬼冲到封巧义面前，对视的一刹那，封巧义的视线突然变化，他看到了无头的自己。
这是鬼的能力，诡异且毫无常理可言。
视角转换，身体却能移动，他直接闭上眼睛，风语才是他的眼睛。
通过风语，他看到了无头鬼的头上什么都没有，他的头还在自己的身体上。
但两人周边有一种错位结界，恐怕现在打在无头鬼身上的伤害都会转移到自己身上。
‘不出所料，一种特殊术法，转换感官，让人产生错觉和慌张。’
应对这种情况，封巧义当然有办法，他可不是普通人，风啸刻印，能让世界上所有的风啸剑之力对自己无效。
“绞杀。”
这两只鬼没能力破解风旋绞神台，所以他直接操控风啸剑刺穿两人的身体。
喜欢转换伤害十八，那就比比谁先扛不住。
长剑刺穿两人的身体，无头鬼猛地伸出手指指着封巧义，它没想到封巧义竟然如此果决。
“没想到吧？爆！”
刺进两人的风啸子剑接连自爆，剑蕴切割着无头鬼体内的鬼境。
无头鬼的身体突然猛地颤抖，封巧义的视角一眨眼回到了自己身上，无头鬼连连后退，它的鬼境被撕裂，受了重伤。
封巧义刚准备动手，突然发现自己的剑气长河被血水感染，部分脱离了自己的掌控。
高空之上，操控着这些血水的体型臃肿的鬼，用无神的双目注视着他。
到底是两只圣阶的鬼，不是一对一，想要对付起来，不是一般的棘手。
“你能免疫自己的伤害？它这一招可杀了不少圣境人类呢。”
“嗯，现在你们也要死了。”
封巧义唤出两张神霄雷符，现在面对的是敌人，当然要用更有效的战斗方式。
“雷电？你居然知道我们害怕什么？这不应该，你们怎么会知道？”
“不应该知道？看来你们知道些什么。”
封巧义手中的神霄雷符燃烧殆尽，两人尚未反应过来，天空上突然降下两道天雷。
操控血水的鬼反应过来，及时闪躲，却也被雷电劈碎半个身体，那只无头鬼就倒霉了，被雷电直接轰击，瞬间烟消云散。
封巧义面前闪过无头鬼的过往，那是一个受了神明祝福的男人，人们发现他的能力，开始对他的身体手术。
转移器官，眼角膜，皮肤，人们把他当作救星，他也为此高兴。
但下一秒，画面一转，他看到了人们将自己的器官卖给那些有钱人，他不理解，但依旧无私。
直到养他长大的母亲，因一场重病卧床不起，她需要一颗新的心脏。
那些人承诺给他母亲安排一颗合理的心脏，但四帧画面后，她的母亲在病榻上死了，而他在这四天被摘下的心脏全部被卖往世界各处。
贪婪的负责人数着钱，难掩兴奋。
他发疯了，他割下自己的头，将血肉出口用水泥浇灌，彻底封住再生的可能，最后死在水泥地上。
当封巧义从这些画面中出来，那只体态臃肿的鬼已经重新爬回结界。
“回去了吗？”
到底是圣境的鬼，不好对付，一会再打起来，天雷轰不到他身上，封巧义也要费些功夫。
他看向下方，他们交战时，许多鬼从其他漩涡降临城市。
鬼的本体实力不算强，但能力诡异。
“神霄雷符，散。”
不过，圣境之下，皆为蝼蚁。
大量的神霄雷符在空中散开，细雷从天而降，在腾云城仿佛万雷奔腾，绝大数鬼怪在这一瞬被轰碎。
他立于高空之上，俯视众人。
修士们抬头仰望，看到了那手持青锋的绝代之影。
圣境之姿，登临绝世，微风清影，唯他域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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