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棋这个东西，是讲究一定路数的。
不同的路数下起来，给人的感觉完全不一样。
比如通天象、过宫炮这种经典路数，对局看起来完全不一样。
雷司令给的这个棋谱，是一个以单边马为起手的，近乎专项研究的棋谱。
如果李鹤年接下来下的路数，和这个棋谱不同，但又下的很好，那就说明李鹤年本身就会下棋。
这样，就证明李鹤年有很大的问题。
如果李鹤年接下来下的路数，跟这个棋谱差不多，哪怕下的不好，也说明李鹤年的确在短时间内学会了这个棋谱。
不是专门研究象棋的人，没个十几年经验，是很难达到四级的。
至少以李鹤年这个年纪，除非从小训练，不然是不可能凭着之前的下棋经验，来模仿棋谱的路数。
总之，雷司令认为，只要接下来李鹤年能用棋谱上的路数跟自己下一盘，就能证明李鹤年没问题。
“我可以了！”
“你可以了？这才十分钟啊？”
“……”
看到李鹤年走马观花一般的，随手把棋谱翻了一遍，就说自己会了，雷司令显得有些震惊。
“我小时看过三国！”
“上面说诸葛亮读书，观其大略！”
“所以我看书从不看细节！”
“我只看这本书的写作逻辑，虽然不能学的很透彻，但也能讲讲的头头是道！”
“……”
听到这话，雷司令皱眉点了点头，随后示意身边人拿出了一个檀木盒子。
不多时，一张丝绣的棋盘，和象牙制的、篆书棋子，就摆在了李鹤年面前。
虽然李鹤年不懂鉴宝，但他在李庄见了不少古董，一看就知道这盒象棋的不凡之处。
不多时，两人默默的对弈起来。
雷司令执的黑棋，李鹤年拿的是红棋。
虽然那谱子是以单边马见长，但最先动的却不是马。
因此，一开始雷司令也没在意，就是按着自己的路子下。
然而下着下着，雷司令却发现李鹤年根本没按谱子走，却又让自己处处难受，不禁有些疑惑。
“你到底看没看谱子？”
“看了，下吧！”
“那你这下的是什么？”
“……”
李鹤年没在说话，只是默默的挪动着棋子。
所不同的是，雷司令的思考时间越来越长，而李鹤年的思考时间却越来越短。
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
在一旁观战的洪科长，很快就发现了问题。
李鹤年虽然没按谱子下，但是他却按谱子在防着雷司令，这自然是看懂了棋谱的。
洪科长也经常跟雷司令下棋，只不过没看过谱子。
但洪科长知道，雷司令把这手单边马称为奔雷马，注重的是隐而不发、一鸣惊人，经常在出人意料的地方突然出击，三步之内将死。
其实，李鹤年是因为不知道雷司令的具体想法，以为自己要下赢，才能通过考验。
雷司令这个岁数，就算不专门学下棋，也是常年下棋的人，棋艺肯定在四级之上。
所以正常来下，李鹤年肯定赢不了。
于是，李鹤年就反其道而行之，明知雷司令要按谱子下，自己就按谱子防，等着雷司令出纰漏。
果不其然，雷司令被李鹤年防的处处受限，不是蹩马腿、就是拦路卒。
本身，雷司令的脾气就有点暴躁，被李鹤年这么搞得心情更加郁闷了。
很快，雷司令就出了个纰漏。
李鹤年见状，却是皱眉思索了起来。
虽然能防住雷司令，但李鹤年要将死雷司令却很难。
这里有两个选择，抓住这个纰漏开始反攻倒算，或者继续防。
犹豫了片刻，李鹤年选择了后者，冲着平局去下。
此时，雷司令也是发现李鹤年其实看懂了棋谱。
但雷司令常年这么下，已经有了思维惯性，一时间很难改变，就只能硬着头皮下。
“不下了，不下了！”
“我还是第一次下的这么难受！”
“……”
很快，雷司令就再也受不了了，一把丢掉了棋子。
“您这个路数，要改改了！”
李鹤年想了想，也没说别的，免得说的多错的多。
雷司令却是冷哼了一声，又严肃的盯着李鹤年看了片刻。
“行吧！”
“你小子也算是有点聪明劲儿！”
“五区是做炮弹壳的！”
“也没什么太机密的东西，主要是怕有人搞破坏！”
“你只要不乱说，就没事了！”
“……”
随后，雷司令就大致讲了一下五区的情况，便带着人走了。
洪科长等雷司令走后，又单独给李鹤年开了个小会。
“行，你也都知道了！”
“以后你就负责全厂的设备，五区的资料在五区车间，不能带出来！”
“以后，也不要再跟杂七杂八的人接触了，免得闹出误会！”
“马上也到了大学生分配的时候！”
“我会要个人给你，以后其它区的事，你可以培养一个人帮你！”
“……”
不多时，洪科长交代了一些细节的问题，就带着李鹤年出门，请李鹤年吃了顿饭。
李鹤年回到四合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
恰好，此时于莉也是跟着阎解城来到了院门口。
“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看到李鹤年身上有酒味，于莉终于是鼓起勇气打了个招呼。
“当家的！”
然而，此时马素芹突然也来到了院门口。
“怎么了？”
“没啥！就是估计你喝酒了，给你煮了点梅子干！”
“……”
上次葛二叔来的时候，还带了点酸梅干，煮着喝有利于醒酒。
“哦，好！”
闻言，李鹤年应了一声，又冲于莉点了点头，便进了院门。
此时，于莉整个人都是懵的。
“那是谁啊？”
“他媳妇儿啊？怎么了？”
“……”
显然，于莉是看出来了，只是有些不太敢相信。
这么长时间以来，马素芹基本上都在屋子里，因为封了院子，就很少出来。
而于莉也没问过，所以一直以为李鹤年还单身，还幻想着两人能有一段。
结果，这突然就得知了这个消息，于莉整个人都不好了。
“你怎么了？”
“没事，你也到家了，那我就先走了！”
“好，明天还去看书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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