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洛安就赶到了小辣椒她们下榻的酒店，发信息联系之后没过多久，两道脸色有些憔悴的身影步履匆匆地走出来。
“洛，你昨晚也没休息好吗？”
小辣椒只是化了淡妆，原本精心打理的一头金发此刻也好像黯淡了不少，更有几缕在脑后胡乱支棱着。
但尽管昨晚没休息好，却不妨碍小辣椒注意到洛安脸上那不加遮掩的、重得几乎能把人压死的一双黑眼圈。
“要不我们上午再休息一会，晚些再去先锋科技？”
虽然小辣椒现在恨不得马上搞清楚这些事情的来龙去脉，但看见洛安现在的状态，又是稍有些犹豫。
“我在途中稍微歇会就可以了。”
面对小辣椒的关心，洛安报以一笑。
“刚给哈皮打了电话，他会过来开车的。”
洛安话刚说完，一辆豪华得要命的轿车停在三人身边。
虽说托尼珍藏的车子全在昨天那场战斗中跟别墅一起沉进了海，但他们经常坐着外出的这辆是一直停在哈皮那边的。
“洛安，我想着人比较多，就把托尼的这辆车开来了。”
刚从驾驶座出来，哈皮就朝洛安挥着手，招呼三人赶紧上车。
“佩伯你也不用太担心，托尼他一定会平安的。”
“嗯，我没事，还是赶紧出发吧。”
小辣椒点了点头，声音似乎有些颤抖。
她很清楚，跟托尼感情很深的哈皮现在心中的担忧和焦躁完全不亚于自己。
但想到昨天晚上洛安信息中告诫过自己不要随便谈论的一些内容，话语停在嘴边徘徊了数秒，又被她收了回去。
各怀心事的四人坐上车，朝先锋科技所在的大厦驶去。
洛安似乎就像他说的那样，手撑在车门上眯起眼；
小辣椒本来也想休息一会，可刚闭上眼，满脑子都是昨天别墅火光冲天的景象，就怎么也睡不着了；
至于玛雅·汉森也只是歪头看着窗外，车内的气氛尴尬得吓人。
“洛，昨天我已经联系过先锋科技的基里安，他说很乐意与你聊聊。”
直到洛安睁开眼，小辣椒才有机会开口找点话题。
“但你真的有把握吗，那可不是我帮你弄个身份就能进出自如的地方。”
“只是去看看，就算一无所获也无所谓。”
洛安扭头看向窗外，天空阴沉沉的，压在城市之上，似乎也要压在人们心头。
“今天是不是要下雨啊？”
“会吗，天气预报说今天只是多云啊？”
就在这时，原本一心开车的哈皮冷不丁来了一句。
“洛安你看哪个台的天气预报，不太行啊。”
“哈皮，我不是这个意思……”
被哈皮这样直来直去堵了一嘴的洛安，这会儿只是张了张嘴，解释的话跑半道又被他咽了回去：
“算了，专心开车，是不是快到了？”
“前面拐个弯就到，我把你们送到正门再去停车场。”
三人走下车甚至都没站稳，就有一名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大楼里快步走出来，面带笑容地朝这边过来。
“佩伯，你不知道我收到你的信息之后有多高兴。”
男人离几人还有几米远的时候，带着笑意的声音就已经传了过来：
“旁边这位一定是斯塔克先生的助理顾问……
“他的事情我很抱歉，有什么能帮上忙的，尽管跟我说。”
一股脑地把客套话倒完之后，基里安热情地想要伸手朝小辣椒手臂挽过去。
只不过在他快要碰到的时候，有一道身影横亘在中间，接下来他的手掌。
“真是非常感谢基里安先生的招待，正好我有些关于人体生物学的事情想要向您咨询。”
顶着基里安想要捅自己一刀般的注视，洛安轻拍着那只想往回抽，却因为自己夹着而动弹不得的手掌。
“您看我们是不是进里边坐下聊比较好，毕竟这外面风大。”
几乎是被洛安生拉硬拽着走回先锋科技办公楼的基里安，脸色黑得如同锅底。
回头看了看路边安静躺着的一张塑料包装纸，又瞄了一眼满脸堆笑的洛安，基里安心头一阵无名火起，脖子上隐隐冒出橘红色的光芒。
“洛安先生，你到底想要咨询些什么？”
注意到玛雅·汉森正带着小辣椒跟着两人走进楼，基里安这才将就快爆发的情绪压抑下来。
“就是关于人体自主再生的，我听汉森博士说过绝境病毒的事情。”
洛安一面低声说着，还朝基里安眨了眨眼。
“我觉得自己认识的一位朋友，或许会需要这个东西。”
“绝境病毒可不是那种能随便拿出来的东西，先说说你那位朋友的状况吧。”
基里安朝身后打了个手势，大厅一侧马上就有人员反应过来，上前将小辣椒和玛雅·汉森往别处带。
尽管小辣椒一开始还是想跟着看看情况，随后，洛安背着手朝她竖起拇指。
小辣椒这才放弃了跟上去的打算，面带担忧地目送洛安和基里安走进电梯。
“洛安先生，接受绝境病毒治疗需要漫长的过程以及坚强的意志。”
电梯门刚关上，基里安就说了起来。
“你的那位朋友……现在是什么情况？”
“嗯……他是个年龄偏大的。”
“年龄偏大或许会导致失败率增加，这点需要注意。”
在基里安这样警告过之后，洛安却只是点了点头。
“他的身体没问题，但绝境病毒能修复人的眼球吗？”
“嗯……我们还没有这样的先例，但值得一试，说说他的其他情况吧，受伤的原因以及个人的精神状态。”
“这就说来话长了，还得从他的大女儿说起……”
之后直到基里安带着洛安走进办公室，两人喝完一整箱罐装咖啡之后，洛安也没说完这位“朋友”曲折的人生经历。
“所以说他不仅瞎了一只眼，大女儿一直不太待见他、大儿子是个二愣子、领养的二儿子一天天到邻居家捣乱……
“就算这样，他也没有离开工作岗位，我觉得他除去为人执拗了一点，心理上还算健康吧？”
说完，洛安将手中仅剩的咖啡一饮而尽，放下易拉罐的同时，悄悄遮住了手背上闪烁个不停的暗绿色纹路。
“基里安先生，你看看这种情况适合绝境病毒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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