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珏的话语将圣王的思绪拉回往昔。
"小珏，你懂吗！我们圣界传承的武学首篇便教导要怜悯世人，不可恣意屠戮，否则必沦落畜生道，一辈子只配为兽！"
"嗯，爷爷，小珏记住了，长大后我会做个助人为乐的人！"
"呵……真孝顺，这才是圣王的好孙女。"
......
"爷爷，你曾说过，活着的人不可妄杀生灵，否则堕入畜生道。我不愿爷爷如此，所以我决定代您赎罪！往后，我会永伴林牧左右，甘愿做他的侍女，不论他对我打骂，我都接受，因为这是我爷爷、我，对混沌世界的债务。"
"小珏，你何必如此苦楚！"
圣王凄然地看着孙女，内心充满歉疚。自己犯的错，为何让她承受？
"我要走了，爷爷。"
说完，圣珏毅然抱着林牧离开。
圣王望着孙女纤弱的背影，深深懊悔当初进攻混沌的冲动。
"都是这天地变乱，令我陷入这困境，让圣界弃我去矣，而那天穹域发展得愈发兴旺，凭何啊！"
话毕，圣王直指天穹而去。
"神主，醒来，神主！"
"主人，快醒一醒！"
昏迷中的林牧听见呼唤。
"我……这是何处？"
四周黑暗，令林牧一时迷茫，难道是阴曹地府？
"主人，你终于醒了呜呜，你可知小芸有多担心。"
"小芸，我在哪里？"
"主人你现在在器灵空间，那是我和混沌灭世弓共同构建的天地。"
"混沌灭世弓？"
"正是，神主，我们就是混沌灭世弓的器灵！"
林牧看向眼前双人，愕然无言。
"你们，就是混沌灭世弓的器灵？"
"不错，我们不仅是混沌灭世弓的器灵，还是混沌世界的生灵。当年我们的怨念不灭，最后天道意志以我们的怨念创造了这混沌灭世弓。"
"你们现下……"
"主人，刚才的爆炸，我们以肉身为代价阻挡了能量冲击。"
"什么！你们意思是混沌灭世弓与混沌龙吟枪皆化为乌有？"
"对！刚才的炸裂，我们之身已成灰烬！"
林牧闻言懊悔万分，若自己当年更强些，能够操控鸿蒙，就不会至此境地。
"有没有什么办法能帮你们修复？"
"有的，只是所需之物太过珍稀！"
"珍稀与否，我林牧必定能找到。"
"恢复混斗龙吟枪需要混沌玄铁与鸿蒙玄铁。"
"仅这两样？"
小芸原以为他会知难而退，岂料他如此坚决。
"主人……"
"你们为此付出如此代价，我林牧怎能忘记恩情！你们且放宽心，只要这世间有，我就定能寻得……！"
"谢谢你，主人！"
小芸泪光点点地望着林牧。
"罢了，我的意识在器灵空间，岂非肉身已消逝？"
恐惧的想法陡然袭来。
"不会的，主人。在我们破裂的瞬间，那位圣界小公主洞悉混沌往事，刚才，她甘以死相胁，把你救了回来。"
"圣珏……"
"对，尊主，罪责应归咎于其始作俑者，无辜之人不应承受这份重负，她祖父犯下的过错，不必让她偿还。"
"我明白了。"
林慕的灵魂退出了器灵的世界。
"嘶……"
恢复肉体的刹那，如刀割般的痛苦袭遍全身。
"天啊，竟如此痛彻心扉！"
林慕借由神识大致探查了一下自己的躯体，现在他的身子虚弱得宛如破损不堪的瓷器。
"我的修为何在？"
震惊地发现灵海空荡如洗，一丝生气皆无。
"为什么会这样？"
尝试唤醒星辰天玄变，可再怎么奋力，身体内却始终难以感应到丝毫气息。
"可恶，这难道都是因为洪荒凝聚的反噬？"
洪荒凝聚，生死交界，混沌中的至高境界带来一丝玄奥的气息。
"你醒了！"
林慕正琢磨如何重觅气感，圣珏走进了房门。映入眼帘的是她曾经瓷娃娃般甜美的面庞如今却灰黑交错。
"你是去挖掘矿石了？"
"我……"
已构思好的回应全被林慕一句话噎住了。
"这是我煮的食物，你已沉睡数日，快尝一点吧。"
"真的能吃吗？"
林慕端详着黑糊糊一碗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向圣珏求证。
"模样虽差，口感绝对好！以我的信誉保证！"
"休要戏言，我可不吃！"
"那好！林慕，你看那是何物！"
"嗯？"
林慕下意识望向背后，未察觉异常，当他转回视线时，口中已多了一只汤匙。
"赶快，咽下去。"
瞬间，一股说不出的古怪滋味充溢在口腔。顷刻间，林慕的胃仿佛翻江倒海般动荡不安。
"呃……"
好在他之前没吃什么，否则可能连前些日子的饮食都会吐出。
"真的有那么难吃？"
看着床榻上绝望脸庞的林慕，圣珏露出好奇之色。随后，她也试吃了一口。
"呃……"
随即，她也不禁无力地倒在了地上。
"抱歉！"
"哪方面的？"
"各方面都！"
"在我看来，你无需向我道歉，是你的祖父犯错，与你无关。"
"不，我替祖父赎罪，请别伤害他！"
林慕捕捉到了圣珏焦急的情绪，轻笑起来。
"你为何觉得能真正替你的祖父赎罪呢？"
"我……"
"圣珏，你的本意其实是良善的。尽管你的祖父罪孽深重，但对你是极好的，我没有权利评判他人，更没资格宽恕他。他应祈求那些曾被他在混沌世界中杀害生灵的宽恕，而非寻求我的谅解。"
林慕的话语已说得清楚明白，就算是愚者也应明白其中深意，何况聪慧的圣珏。
"我懂了。"
说完，圣珏默然走出房间，留下一句不言自明的告退。
"喂，你能把我抱上床再走吗，喂，你在听我说吗？"
......
"哎，林慕，你平白嘴贱何苦，现在好了，只能在地上躺着了。"
自言自语一番后，他又全力以赴去探寻那份失落的气感，无奈仍旧无法触及。
夜幕降临，林慕恍惚中刚要陷入睡梦，圣珏推门而入。
"对不起，我下午心神不定，忘记把你抱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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