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月铭的目光落在谢兰茹身上的那一刻,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紧紧握起,指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微微发白。
这一通操作下来,方才还搭在艾西手背上的温度瞬间褪去。
白月铭猛地将手抽回,指腹甚至因为用力而泛了点白。
眼尾扫过谢兰茹那副 “盯着锅里、占着碗里” 的模样。
她喉间嗤笑一声,心里把 “人心不足蛇吞象” 这几个字碾得发沉。
“差不多就收手吧。”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却带着不容置喙的冷意,“千万别让我抓到什么把柄 。
不然,” 话顿了顿。
白月铭抬眼时眼底已没了半分温度,“我绝对不会轻易放过你。”
话音落。
白月铭没再看谢兰茹的反应。
转身就走。
她的背影挺得笔直,像是在刻意隔绝身后那点让她厌烦的视线。
砰!
厚重的白瓷碗砸在瓷砖地面上的声响,像道惊雷炸开在屋里。
米白色的瓷片四下飞溅。
有的弹到墙角又撞出细碎回音,有的嵌进地板缝隙,还沾着没喝完的排骨汤,在地面晕开一小片米白色水渍。
艾跃宸猛地从椅子上弹起来,椅腿在地面刮出刺耳的 “吱呀” 声。
艾跃宸胸口剧烈起伏着,衬衫领口的纽扣被崩开一颗,露出颈间绷得发紧的青筋,吼声几乎是从喉咙里滚出来:“给我站住!”
可白月铭像是完全没听见。
他原本搭在桌沿的手轻轻一抬,指尖蹭过桌面残留的温热。
随即起身,动作慢却带着不容打断的决绝。
黑色西裤的裤脚扫过地面,带起一片细小的瓷粉,脚步没有半分停顿。
你耳朵是摆设吗?
艾跃宸的火气彻底烧了起来,额角的血管突突直跳。
艾跃宸死死盯着白月铭的背影。
他咬着后槽牙,连腮边的肌肉都绷出硬邦邦的线条。
话音未落,他猛地抬起右手,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指尖狠狠戳向地面那片狼藉。
他的声音里淬着冰碴,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什么叫人心不足蛇吞象?
你说的把柄呢!
今天要是不给我个说法,你踏出这个门试试!”
白月铭被攥着的手腕生疼,却没半分示弱。
白月铭冷笑一声,眼神扫过一旁脸色发白的谢兰茹,又落回艾跃宸脸上:“说法?
你让她自己说!
我白月铭还没沦落到看别人一家子演吞象的戏码,更没兴趣陪你们耗着——”
白月铭,她猛地挣动手腕,语气里满是嘲讽,“松开!
别让我觉得,你和土匪一样,只会用蛮力堵人的嘴。”
地上的瓷片还沾着没凉透的粥渍,在灯光下泛着冷光,谢兰茹攥着衣角站在原地,嘴唇动了动,却没敢出声。
艾跃宸看着白月铭眼底毫不掩饰的厌恶,怒火更盛,手上的力道又加了几分:“我看你是心虚!
不敢说就想跑?
告诉你,今天这事没完!”
白月铭手腕被捏得发麻,却偏要梗着脖子迎上艾跃宸的目光,另一只手猛地拍开对方的钳制,手背蹭过桌边时带落了半盒纸巾,哗啦啦散了一地。
“心虚?”
她扯着嘴角笑,笑声里满是凉意,“我白月铭做事从来光明正大,不像有些人,盯着不属于自己的东西,连体面都不要了。”
这话像针戳在谢兰茹心上。
她终于忍不住往前挪了半步,声音带着颤:“月铭,你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我们……”
“误会?”
白月铭缓缓转头,目光落在谢兰茹身上时。
眼睛像淬了寒冬的冰,冷得能刺进人骨头里。
白月铭站在原地没动,却掩不住周身散开来的低气压,连空气都像是被冻住了几分。
“你说,咱俩有哪一件事是我误会你了?”
白月铭的声音很轻,却每个字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砸在谢兰茹心上。
“坐着我妈妈女主人的位置,” 。
她眼神扫过客厅里那把常年摆着软垫的单人沙发。
那是母亲在世时最常坐的地方,如今却总能看见谢兰茹的身影,“却口口声声说我误会你?”
话锋陡然转厉,她往前半步,阴影笼罩住谢兰茹:“抢走别人丈夫,就理所当然以为是自己的?把这屋子当成自己的家,把自己当女主人?甚至…… 让自己的女儿喊别人爸爸?”
每说一句,谢兰茹的脸色就白一分,直到最后一个字落下,她的指尖已经开始不受控制地发抖。
“你说,我哪件冤枉你了?”
白月铭盯着她的眼睛,不放过她脸上任何一丝慌乱,“还有,你那天跟我对话的事情,你是不是忘了?”
“什、什么录音……”。
谢兰茹的脸色瞬间褪尽血色,嘴唇哆嗦着,脑子像被重锤砸过一样一片空白,连声音都颤得不成调,方才还强撑的镇定彻底碎了。
她的话音刚落,一旁的艾西已经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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