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迎亲前夜,刘汉山的儿子刘麦囤做了一个离奇的梦。在梦中,他看见父亲刘汉山的身影若隐若现地立在坟头,周身笼罩着一层朦胧的青光,声音幽幽地说道:“麦囤,你娘身子骨向来孱弱,在阴间也伺候不了我。我打算再娶个媳妇,你得帮我好好操办,千万别亏待了人家。”那声音虽飘忽不定,好似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却字字清晰,直抵心底。
刘麦囤从梦中惊醒后,只觉浑身冷汗直流,连贴身衣衫都被汗水湿透了。他虽对这个怪梦半信半疑,但想到父亲既然特意托梦,必定事出有因,终究不敢懈怠,决定天一亮就去准备婚事所需的一应物品,生怕耽误了父亲的终身大事。
清明节的第二天清晨,天色尚未大亮,东方刚泛起鱼肚白,刘麦囤便早早起身。他仔细收拾好提前备好的香烛纸钱,又从箱底取出父亲刘汉山生前最常穿的两套旧衣裳——一套是深灰色的中山装,一套是藏青色的棉布褂子。这些衣物都洗得发白,却保存得十分完好。他独自一人踏着晨露,来到村外山坡上侯玉婷的坟前。
刘麦囤轻柔地摆放好供品,点燃香烛,袅袅青烟缓缓升起。他将父亲的旧衣裳一件件展开,用手细心地抚平上面的褶皱,而后恭敬地置于燃烧的火堆之上。火光映照在他满是皱纹的脸庞,纸灰随着晨风打着旋儿飘散开来。他缓缓蹲下身子,用粗糙的双手将那些灰烬仔细地掩埋进坟前松软的泥土里,宛如在完成一场神圣的仪式。
做完这一切,他直起身子,凝视着斑驳的墓碑,沉默许久,终于低声说道:“爹,侯姨,我把爹的衣裳都带来了……你们在那边……好好过吧。”他声音哽咽,眼角泛起泪花。
后来,村里开始流传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传闻。有人称,在深更半夜路过那片坟地时,隐约听到过喜庆的唢呐声,那曲调既熟悉又陌生;还有人信誓旦旦地表示,看见一顶大红色的轿子从坟地飘过,轿帘随着夜风轻轻摆动,隐约可见里面坐着人影。
黄秋菊最爱在茶余饭后跟人讲述这段“阴间婚事”,每次说起都眉飞色舞、绘声绘色,仿佛亲眼目睹一般。她描述得活灵活现,连轿子的样式、轿夫的人数、唢呐的曲调都讲得清清楚楚,甚至还能模仿出迎亲队伍的脚步声。但奇怪的是,除了她之外,再没有第二个人能证实这些事,这让整个传闻更增添了几分神秘色彩。
只有刘麦囤心里最为清楚,自从那天在坟前烧纸祭拜、虔诚祷告过后,他再也没有在梦中与父亲相见。那些曾经频繁出现的梦境——父亲在梦中向他诉说阴间的孤寂寒冷、抱怨无人陪伴的日子,就这样毫无征兆地戛然而止了。
夜色依旧深沉,月光依旧清冷,但那片坟地却似乎多了几分宁静,少了几分戾气。恩怨情仇,爱恨纠葛,似乎都随着那场特殊的阴婚而尘埃落定,只留下一段离奇的传说,在村民口中代代相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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