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还有个呢？”张道人赶紧奔上前，想要搬走白女给老母鸡治疗。
然而，老母鸡死死抱住花瓶，不肯放手。
“别浪费积分，我快要死了。”她虚弱得几乎无法出声，“火马上会烧过来，你们快点出游戏吧。”
“你真的不考虑救一救吗？”张道人问，“谁干的？星星小护士呢？”
“就是小护士干的。”陆忘推开张道人，让他一个人去旁边惊讶。
“抱歉，还有个问题没解决，我还不能走。”陆忘指指罐子里的白女，朝老母鸡问，“我要杀死她，你不介意吧？”
“不是，你没事杀个NPC干什么？不是应该我们一起带同伴逃出去吗？”张道人又跑了回来，完全没明白怎么回事。
“她只是个NPC啊，等剧情结束就会轮回吧？杀不杀有什么区别吗？还是救人吧！”
另外两个人无视了张道人。
两人都在重新审视着对方。
老母鸡眯了眯眼睛，语气不善问：“为什么？”
陆忘冷淡地回复：“不知道你有没有看过一个动画片，内容是有只狐狸混进了农场，白天装成小动物们的伙伴，晚上偷偷咬死小动物。”
“看过啊！”张道人插嘴道，“所以呢？救人吗？”
陆忘说：“白女就是那只狐狸，出于本能，她咬了大厦内的许多居民，被咬过的人，都会受到她的影响。”
“所以，白静两姐妹看到爸爸杀死妈妈后，原本很惧怕爸爸，想要逃离大厦，是白女害怕她们离开，于是影响她们，让两姐妹对爸爸的惧怕变成了爱慕。”
“刘大石拿刀追砍白女，路过吴婆家，吴婆受到影响，以自身为她挡刀而死。”
“僵尸过道的任务中，白远奋不顾身地跑进去救她，也是如此，而当时，我的身体也感受到了影响，短暂地失去了控制，不能阻止白远进去。”
“陈道长正是发现白女的不寻常，利用她加重整座大厦中的怨恨。但肯定出了问题，以至于不得不斩断她的头颅，封印在不存在的第四层。”
张道人越听越震惊，瞪大眼睛张大了嘴，满脸的不可思议：“等等等等，按你说这也是个十恶不赦的超级大厉鬼？”
“是僵尸。”老母鸡虚弱地纠正了一句。
张道人摇头：“僵尸哪有像她这样的，跟副本里其他僵尸画风都不一样！”
“当然，因为她不属于这里。”
陆忘说完，张道人还来不及思考，便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拽出门外。
仔细一看，他竟然是被一个高及屋顶的红衣女孩提了起来。
火势已经蔓延到一层，刺鼻的浓烟灌满每一条过道。
小眠抓着张道人疾步穿过，来到大厦出口，将人抛到空中就是一脚——
“等等，我还没搞清楚啊——”
张道人飞了起来，离开重尸大厦，消失在夜色中。
保安室里，老母鸡愣了一瞬，随即释然地轻笑。
“你还知道多少？”
陆忘说：“我还知道，原本的游戏剧情并不是这样，白女的角色应该是一个叫做明仔的男孩，他从小被白静姐妹捡回家，一同经历后面的剧情，白余出生后，他才是跟白余关系最好的朋友。”
“白女的入侵带来了污染，导致剧情改变，明仔被分尸于大厦各处，白女替代他，产生了新的剧情。”
“随着一轮又一轮的副本循环开启，污染将越来越严重，最后，重尸大厦会被永久封禁。”
“所以，我必须杀死她，阻止情况恶化。”
老母鸡轻吁了口气：“不行，我的任务就是让她可以在这里进一步爆发污染，怎么可能轻易就让你杀死？”
“那个护士的想法跟你一样，可她都没有从我手中杀死白女，何况普通的死亡只能让白女跟随游戏循环重启，你做不到的，快走吧，我不想看见你死在这里。”
说罢，老母鸡紧紧抱住花瓶，身体缩成一团。
从头到脚，快速长出密密麻麻的黑色羽毛。
这些羽毛可以抵挡不可言说级诡怪的三次攻击，对方背后只是噩梦级诡怪，她自信可以撑到火焰吞噬一切。
然而，就在老母鸡羽翼丰满的刹那，一条血线出现。
仅仅一招，就刺破了坚不可摧的防御。
“怎么可能？！”
来不及诧异，老母鸡已经被刺透眉心，彻底没了声息。
白女在花瓶里吓得“啊啊”哭叫。
但下一秒，就转成了惊恐的颤抖。
“别怕。”陆忘极其轻柔地抚摸上她的脑袋，语气温和，“这不怪你。”
手拿下时，花瓶连同脑袋，一起化作了碎片。
火，烧到了屋子里。
烟雾从门缝钻入，空气被烤得炙热。
陆忘并没急着走，他留意到桌子上有台对讲机。
满桌的血迹，对讲机却干干净净。
如果没记错，原本林叔家没有这个东西，也不是他交给玩家们通话的那些。
陆忘走过去，按下开关。
对讲机响起滋滋电流声，黑色的血液从机身缝隙中溢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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