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佳·茂景这么问,是有原因的。
当然,孟佳·茂景不晓得宜修她们和老九之间的矛盾,更不晓得马球盛宴意味着啥。
所以说话时,一口咬定是韦威廉(‘红毛番’人)他们烦的紧,他们多次诚恳地表示,为了能自由在大清土地上活动,什么都肯给。
京城内洋人进出肯定要严格搜查,自己为了捞钱,就把主意打到了京城外马球场新开的那一条街上,求贵人们给个决断,这主意能不能行,这钱到底赚不赚?
同时,点明风险:一是马球场那边,我听说也是皇亲贵胄开的产业,咱们得费一番功夫,才能搞到产业契书,贵人您能一个人把这事儿干成吗?
二是您能不能确保,租了店铺这些人能够在京城附近正常活动,万一人家租了店铺却还是不得自由,被旁人随便敲诈勒索或是驱逐怎么办?
“行!怎么不行!”胤褆恶狠狠的拍着桌子,又转头恶狠狠的盯着孟佳·茂景,双眼放光,“照你估计,一年爷能分多少钱?”
“至少……”孟佳·茂景刚颤巍巍地伸出一个手指头,欲说话之际,就被一个爆头打倒在地。
胤褆哪能让财神爷受伤,猛地怒拍桌子站起身,双目冒火,“你……怎么来了。”
话说到后面就没声了,只因来人是老二,保成,太子,胤礽。
大清朝,他这个皇长子,独独惹不起的几人中最让他头疼的一位!
太子也不废话,一脚踹在孟佳·茂景,让他把主意再说一遍,又剜了老大一眼,冷哼一声,“爷要是不来,某些人不就要吃独食了。”
“那……哪能啊,咱们一起合伙的生意,我这人实诚,不、不吃独食。”胤褆头摇成拨浪鼓,咬死一句话,他从没想过吃独食,不能污蔑他的人格。
太子轻笑一声,淡淡道:“行了,那些话爷都听了八百遍,你也许对外人是真实诚,但对爷绝对小心思不断,就别拿人格出来赌了,说句不好听的,你有那玩意儿吗?”
胤褆忽然露出自嘲的神色,或许,可能,对上老二,他真的没有人格也说不定。
孟佳·茂景对两个贵人言语间的交锋浑然不觉,只默默地把刚才的话再说了一遍。
说到一间店铺一年可以收60箱金币时,饶是见多识广的太子,也不由地倒吸了一口冷气。
更别提何玉柱这个奴才,当即“咚”的一声软了双腿,跪倒在地。
太子抿了口茶,掩盖心思的同时,剜了何玉柱一眼,咳咳两声示意人下去,别给他丢脸。
虽然身边的老大更丢脸,哈喇子都流出来了,但身为太子,绝对不能有任何污点,赶紧走!
何玉柱爬着出了门,方小声嘀咕,“乖乖,这孟佳大人还真是财神爷,随随便便一个主意,都能让爷和大爷震惊不已。”
孟佳·茂景将利益和风险再次说明白,反复强调三点:
一是马球场那边的产业怎么拿到手;
二是能不能保证洋人和京城商贩的正常贸易;
三是这事儿的利益非常大,只要贵人们想,光是靠这租金,就绝对能赚翻了。
太子沉思片刻,神秘一笑,“这里头利益很大,风险嘛自是有的。但你放心,只要我们愿意,所有风险都将不再是风险。”
“现在,爷只有一个问题,若我们点了头,你保守估计,每年的利益能有多少?”
“一,一千箱金币打底,这是租金哪方面的。至于贸易,爷、二位爷,说实话,洋人想采买的东西多了去了。
您二位前些日子府库里那些旧东西,个个也都不寻常,说实话要不是跟韦威廉(‘红毛番’人)比较熟,而他们最近采买的太多手上有点紧,完全可以再提高三成。
所以,贸易这方面,不好估算,但每年少说千万两银子,肯定是要的。”
轰隆……
太子胤礽和老大胤褆脑中惊起一片炸雷。
长生天啊,一千箱金币,少说是一千万两金子,加上千万两银子。
我的个乖乖,不搜刮民脂民膏,不默许贪污受贿,就能搞来这些干干净净的银钱?!!
“老东西,啊不,贸,不,茂景呀……快跟爷说说,你这店铺收租金到底是怎么算的?怎么一下子让那群洋人心甘情愿地掏出金币来?”胤褆腆着脸,笑着凑到孟佳·茂景面前笑嘻嘻问道。
孟佳·茂景瞧着凑到跟前的人,那副恨不得亲自上手跟他套近乎的表现,直接晕了过去……
刺激是一方面,更主要的是,太刺激了,刺激过头了,这种亲近也是他配的?!!
……
沉默一盏茶功夫,太子率先出手,给了胤褆一肘子,在胤褆‘哎呦’声中,小心翼翼地把孟佳·茂景泼醒。
压着激动的心,故作不满地厉声呵斥道:“晕什么晕,把话说清楚。”
孟佳·茂景擦了擦脸上的茶水,倍觉这语气熟悉,立马就来了精神,巴拉巴拉一大堆。
简而言之,言而简之,洋人们需的是啥,不就是想要个机会开拓大清市场。问题是大清有海禁政策,洋人在海上再厉害,上了岸还不是大清说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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