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又怎么样？整个旧有宇宙众生都会陪我们一起死，这么一想是不是没那么害怕了？”
波西一头钻进格罗夫怀里，嘤嘤哭了起来。
黎谱又对诸位武神道：“大家。今日全体巨人陪我来战这最后的一战，我谱哥万分感激。”
武神们伸直手臂，齐声道：“我们对你便是有着十成的信心。荣耀归于独眼巨人。嗨！小孩哥！”
黎谱正色道：“嗨！独眼巨人！”
哪怕死到临头，勇猛的巨人们仍旧气势恢宏，不见一丝恐惧。
对此，胜券在握的雅典莫名感到了一丝不安。
他原本还想等自己化身星系后，让谱哥在绝望中被自己吃掉，以此夺取谱哥的神格。
但此时警钟敲响，他迫不及待地张开了嘴，想要提前吃掉对方。
黎谱猛地转身，额头的神眼瞪得圆圆的，一道令雅典万分惊恐的凝视陡然射出。
雅典浑身一僵，吞噬的力量竟然戛然而止。
“这……”
武神们齐齐上前一步，同样用森冷且鄙夷的眼神望向雅典。
雅典一个趔趄，退了一步：“他们这是什么表情？那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黎谱道：“那是常年被歧视的德州老农的眼神。”
波西见巨人们竟然用眼神将雅典逼退，胆气顿生，也跳出来怒视雅典。
他的眼神令雅典万分厌恶，仿佛被蟑螂爬满全身。
“这是网红自恋油腻老白男的眼神。”黎谱随口解释道。
波西大为不满：“我是油腻白男，那老师你算什么？”
黎谱昂首挺胸，十分骄傲地说道：“我是恶！臭！国！蝻！”
三方凝视汇聚成一根尖针刺破气球，雅典体内的神力迅速外泄。
法天象地随之越来越小。
雅典惊恐大喊：“不可能！这不可能的！”
黎谱道：“雅典。感到意外吗？你竟然害怕一道没有任何力量的眼神。”
“……”
“你固然掌握了正确的话语权，却忘记了一件事。”
“我忘了什么？”
“绝大多数不发声的群体。”
雅典猛然睁大双眼，当巴力神格被破解，智慧重新占据高地，他想明白了。
“是、非、黑、白。世间万物一体两面，相互对立，却又彼此依存。你追求绝对正确，却又试图将错误摒弃，但没有错误，又何来正确？求同存异，才是天道的本质。”
雅典变回了常人大小，他颓然坐倒在地，连男神之相也维持不住了，身体缓缓出现了女性特征。
看得油腻白男波西狂吞口水。
黎谱沉声道：“我之所以非灭奥林匹斯不可，本质上是代替天道对极端人道的治理。你非但不投降，还敢向天道反击。此番你非败于我手，而是败于因果循环，生克之理。”
正确虽然掌握话语权，狼嚎犬吠，但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总有克制它的存在。
那就是千夫所指。
雅典自以为独掌正确，以此跳出三界，成为至高无上的存在。
实际上他仍需要绝大多数的“错误”存在来衬托他的正确，又何来跳出三界？
原本绝大多数的“错误”群体一旦开始集中力量，顷刻就能将错误逆转为正确，正确沦落为错误。
也因此黎谱无须动用一点力量，只是看明白神格的漏洞，利用天道规则，即可轻松转危为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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