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小老儿多句嘴。”
“大人杀了这些兵老爷，大人武艺高强，自然无碍。”
“可我等小民……”
老人面色凄苦。
脸上更有乞求之色，还有那不断抖动，慌乱不堪的双手。
“想跟孤一起走？”
这个村子虽然不大，
但一万人是人，一百人也是人。
带走这个村庄，
再不济也能放在屯田军营，当个伙夫。
“也罢。”
“愿意走的，就一起吧。”
“谢……谢大人！谢大人！”
老人先在地上磕了两个头，
起身往村中心跑去。
不多时，
一众村民抬着自家的木筏，陆续赶到岸边。
“大人。”
“吾等不能都走，船只不够……”
“这是尔等的事，谁走谁留，尔等自行决定。”
老人不再说话，
连连点头，转身看向一个青年。
“儿啊！”
“听爹说……”
青年不住的摇头，泪水已经沾满衣襟。
“去了益州，要听这位大人的话！”
“千万莫要忤逆了大人！”
“听到没有！”
“大人叫你往东，你便往东。”
“就算大人要你傻0人，也不得犹豫！”
说着，
老人焦急的翻找着包袱。
“这是咱家的族谱，你带在身上。”
“万务贴身保管……还有这铜樽，汝祖爷传下来的，可不能毁在俺这个老头子手里。”
别说。
这老头还有点收藏家的潜质。
刘谌看着这铜樽，
品相极好，做工不差，许是官窑出来的。
秦汉时期的官窑，
放后世少说也得有八个零吧？
似是看见刘谌盯着酒樽，
老人抿了抿嘴。
“大人。”
“小老儿家中没甚稀罕，额……要不，您去小老家中瞧瞧，看上什么拿走便是。”
刘谌无语至极。
摆了摆手：“还不至于。”
“宫里稀罕物多的是，孤还不至于抢百姓家的东西。”
真要说传世珍宝，
那皇宫里随便拿出来一个不都是镇国级的？
要不要做点铜首过过瘾？
老人不走了，
他的儿子负责给刘谌划船。
岸边，
村中的老人们抹着眼泪，望着自己的家人离去。
他们的结局，
已经注定。
迎接他们的，必是死亡。
只是过程或许不太一样……可能被气急的曹魏凌迟，也可能被寻来的魏将乱刀砍死。
不过这些都跟刘谌没什么关系了。
临走前，
他在村子正中心的院子里，刻上了：杀人者，蜀汉北地王刘谌。
要说曹魏的报复，
刘谌现在只想着用战争提振蜀汉的士气。
现在的蜀汉，
虽不像亡国时，十户亡其三那样凄惨。
但因为诸葛亮的死亡，
全国上下一片哀愁。
不管如何，
要先打一场大胜。
船至汉水上游中段，两侧峭壁高悬，水道两旁无岸。
天空中，
几只乌鹰盘旋，
倒是吸引了刘谌的目光。
他举起手中天狼弓，打算射一只下来。
但想了想，还是算了。
鬼知道落点在哪。
“殿下。”
“前方水流湍急，还是莫要走动。”
刘谌从善如流，
融合了成吉思汗神魂，
似乎水性有些下降。
之前看见水道，他毫无波澜。
此刻竟有些厌恶，或者说是排斥。
果然，
没多大功夫，水流变得湍急。
水道也变得高低不平，上下之间，竟形成了多股湍流。
刘谌在船上东倒西歪，
伏在船边呕吐不止。
“殿下竟不习水性？！”
辛宪英倒是坐的安稳。
“奴家之前还在想，为何汉军没有顺长江而下，攻取荆州。”
“原是蜀人也如我魏人一般，不习水性。”
刘谌呕吐的难受，
听了个大概。
心中亦有些焦虑。
自己这般，恐怕是真不能指挥水战了。
姜维、石宝两个，
虽然驻扎在长江上游，但他俩水战也一般。
诸葛亮水战如何？
感觉除了赤壁之战，再没有案例了。
石宝更不用说了，
草台班子出身，水战难堪大用。
本土人杰呢？
王平、廖化？
张翼、张嶷？
罗宪、刘敏？
“似这般水道，能行大船么？”
这是刘谌在船上，第一次与青年说话。
青年一惊，
心底忐忑：“好叫大人知晓。”
“汉水上游，水道愈浅，行不得大船。”
“再者，上游蜿蜒崎岖，大船转向不便，更易搁浅。”
一股脑秃噜完，
青年赶忙低头，不敢去看那个杀人魔。
“原来如此。”
“殿下说什么，先前有水军走汉水么？”
刘谌摇摇头。
司马懿走汉水，
还要再往后几年。
不过最近蒋琬应该会想走汉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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