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苏念根本感觉不到李导对她的偏袒，只觉得李导两次的NG让她丢了脸面。
她任性惯了，从来都是别人看她的脸色过日子，骤然被人教训，心里自然不服气，脸上也不由得带了几分不悦。
江宁一看苏念眼底的愤恨，就知道她根本不会领李导的好意。
弄不好还会觉得李导是在故意针对她。
于是，原本就是纯新人，对演戏一窍不通的苏念，因为心态不平衡更加演不好。
她NG的次数多一次，李导的怒气就叠加一层，直到最后冲突彻底爆发。
“咔咔咔！”
李导气的直接从摄影机后站起身，一把将手里的剧本甩在地上。
“他是受伤了，不是死了！你一脸苦大仇深的干什么？”
一看李导发飙，副导演和场控连忙上前拉愤怒的李导，另一边压低了声音提醒李导。
“李导，李导，你别生气啊，想想霍氏，想想苏家！”
惹了这位祖宗，他们的戏还拍不拍了？
苏念低垂着头，羞愤的眼圈发红。
她很想发火，但是顾忌着周围都是人，还有好几台摄像机拍着，只能强行压下怒火，主动给李导道歉。
“李导，对不起。”
她身边的助理也跟着附和，“导演，苏小姐这会儿状态不太好，您看要不先换其他人拍着？”
李导气的说不出话，副导演连连点头。
“你们先带着苏小姐下去休息，先拍其他人的戏份。”
眼看着苏念被两个助理扶着回了她的独立化妆间，萧年从床上起身，一脸庆幸。
还好苏念演技太差，演了半天都没演到他睁眼醒过来。
要不然，李导肯定又要拿他出气。
上次替苏念背锅的情形还历历在目，让他心有余悸。
另一边，助理们扶着苏念回去。
门一关上，房间里只剩下自己人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怒火，一把将桌面上的化妆品推了个干净。
各种名贵护肤品和彩妆噼里啪啦散落一地。
两个助理像是鹌鹑一样站在她身后，缩头缩脑的不敢出声，更不敢开口去劝。
化妆镜里，苏念气的面容扭曲，原本的柔弱之态被脸上的戾气破坏。
“贱人！都是贱人！”
两个助理面面相觑，其实她们觉得李导骂的没错。
苏小姐NG了那么多次，无论换了哪个导演，都该发火了。
但是这样的话，他们是不敢说的，只能委婉的提议。
“小姐，要不然，咱们让霍总安排过来一个老师吧。”
苏念瞬间扭头，目光如电的看向那个助理。
“你什么意思？”
是嫌弃她演技差吗？
助理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一样，连声解释。
“苏小姐，我不是这个意思。”
“只是，您本来就是新人，很多技巧和知识都不清楚，如果能有一个老师带着，会方便很多，而且对外也可以营销一下敬业人设，对您以后的发展更有帮助。”
另一个助理也跟着附和。
她们倒不是为了苏念的发展前景担忧，是请了老师，以后就有人分担苏念的怒火。
苏念觉得她们说的有理。
总是这样NG也不是办法，搞不好剧还没拍完，剧组的人就先不满了。
“那我等会儿给南洲打一个电话。”
接下来的几天里，为了不耽误剧组的拍摄进度，苏念跟导演请了假，专门在酒店里跟着老师磨炼演技，学习一些基础的演戏技巧。
一周之后，苏念重回剧组。
虽然演技称不上精湛，但是好歹不会动不动就走出镜头，五官也很少到处乱飞了。
一切似乎都在朝着好的方向发展，只是江宁却看出了其中的异样。
苏念饰演的兰溪，似乎在不知不觉中偏离了故事中的人设。
但因为拍摄是碎片化的，江宁也不太确定。
她仔细观察着导演和其他几个前辈的脸色，分不出他们到底是真没看出来。
还是在默认这种偏离。
随着一声“咔！”。
这一场戏顺利拍摄完成。
李导挥手让早已经准备好的江宁和萧年上场。
“趁着天色还早，再来一条。”
这一场戏是江宁饰演的凤族神女离凰过来迎接历劫归来的未婚夫，没想到未婚夫却带回来一个凡间女人。
导演一声令下，江宁和饰演仙界众人的演员和群演们纷纷上场，按着提前安排好的位置站好。
“action！”
回韵悠长的钟声响起，仙界登仙台霞光满天，一道修长的人影从霞光中迈出脚步。
站在首位的离凰眼神一亮，忍不住上前了一步。
“祁连！”
她似乎有千言万语要说，只是在看到祁连温柔的从身后牵出来一个美貌少女的时候，未出口的话戛然而止。
眼中先是茫然，然后是震惊和伤心。
祁连扶着身后的少女站好，这才发觉自己的未婚妻也在现场，看向离凰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尴尬和心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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