骂别人傻×的人，多半自己才是傻×。
恶鬼决定不和卑贱的人类一般计较，先宰他一笔。
走到前台，将入住信息登记好，恶鬼轻飘飘地扫过一眼破旧电脑最下方的价格，十分自然地在后面加了两个零。
“豪华套房，一天9000元，刷卡吗？”
“刷。”方唐踮起脚尖站在柜台外，将手上的卡推过去。
金属卡划过刷卡机，恶鬼脸上笑意加大：“好了，你们的房间在7楼557。”
拿回自己的卡，方唐并没有马上离开，而是朝着恶鬼手上的刷卡机抓去。
“你给我看一下，我有多少钱。”
“看呗。”
从恶鬼手中拿过刷卡机，看向最下方扣除后的余额。
乍一眼，方唐只看到一大排零，他伸手点了点。
“个、十、百、千、万、十万……亿……亿……”
“亿后面是什么啊？”
“十亿。”恶鬼竖起耳朵，看似满不在乎地回答。
“哦哦，好的。”
“十亿、百亿、千亿、亿亿……”
“亿亿后呢？”
“我怎么知道！”恶鬼将手放进嘴里咯咯啃了起来，语气中的嫉妒开始毫不掩饰。
“……哦。”少年委委屈屈将刷卡机推回去，转头就向韩洋请教，“韩洋叔叔，卡里有35个零是多少啊？”
“还有三个挨着的点点，我不会看唉。”
恶鬼：“……”这是炫耀，绝对是炫耀！
旅馆从外面看荒凉破败，但是内部干净整洁，只是墙面上有些许干涸的血迹。
乘坐电梯到7楼，打开557室的门，屋内一尘不染，与人类世界的旅馆无甚差别。
只是头顶的吊灯电流不稳，闪闪烁烁，有电流滋滋的声音。
进入宽敞整洁的包厢，方唐将鞋子一脱，就跳上了大床。
他在床上打了个滚，立即掏出手机。
小糖糖：我到旅馆了，前辈。
小糖糖：前辈，那张卡是送给我了吗？附图：期待GDP。
邬喜：副卡。
小糖糖：什么是副卡？附图：问号脸。
已读暂未回。
盯着手机看了一会儿，方唐蔫巴巴地放下。
已读不回，没礼貌。
想了想，方唐给对方改了一个备注——
间歇性失踪人口。
韩洋在房间的另一边大床上坐下，他同方唐一样的灰头土脸，甚至更加狼狈。
毕竟，少年只是脏，他不仅脏，身上还有很多伤口。
房间内的气氛安静了几分钟。
韩洋看着方唐手上的手机，想了想问：“方唐，你那位前辈的游戏ID可以给我一下吗？我想加她一下，有点事想给她聊聊。”
方唐正在戳着消消乐的手指顿住，从床上坐起来，划出自己手腕上的好友界面。
“00。”
“什么？”
“前辈的ID啊，00，告诉你了哦。”
“哦，好。”
韩洋应下，连忙在自己的搜索栏中输入这串数字，果不其然跳出了一个玩家头像。
放在手环操作的手指不受控制地颤抖了一下，韩洋朝着这个玩家发送了一条好友申请，同时将游戏ID复制粘贴到和宁木的聊天框里。
韩洋：木木姐，帮我查一下这个ID的信息。
莫约两分钟后，那边的人回过来。
宁木：韩队，你最近查的东西是不是有点太多了，要是被人知道我要完蛋的，这是滥用私权。
韩洋：姐，最后一次，我保证。
短暂的沉默之后，对方严肃地回道。
宁木：最后一次，如果还有下次，我不仅不会帮你查，我还会像上面反应。
韩洋：好好好，放心吧，肯定是最后一次。
看见宁木同意，韩洋长舒一口气。
他放下手，抬头，却发现方唐直勾勾的盯着，刚松懈的神经，立即又紧绷起来。
“你……这么看着我，有什么事吗？”
虽然，他所做的这一切并不违背道德和仁义，也不会对方唐产生危害。
但，他到底是利用了方唐的，他不太想方唐知道他的那些想法。
方唐摇了摇头，抬手指向男子的右肩。
“韩洋叔叔，你的肩膀在出血，你不知道吗？”
“我在数血要冒多久你才会有感觉。”
韩洋低头一看，果然，右肩的衣服已经被完全浸透，他就在床上坐的这么一会儿，床单都被染红了。
目光所及，痛觉神经跟着同步，男子倒吸一口凉气，连忙走向洗手间。
看着韩洋关上洗手间的门，方唐才收回视线。
他往床头柜上一探，抓了一串烤翅出来。
列车上。
3号车厢。
金发青年靠在车窗下，抬手握着鼻子，他的鼻子就像爆开的水管，不断有鲜血流下。
那把被他握在手中的弯刀上面出现不少裂纹。
而，他对面的房门被拍得“咚咚咚”作响。
青年知道外面那东西，是一只恐怖的厉鬼。
用力咬紧舌尖，他努力保持着清醒，不让自己被这敲门声迷惑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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