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不见，琪亚娜?卡斯兰娜。”幽兰黛尔冲身前的少女伸出手，琪亚娜微微颔首，握住了幽兰黛尔的手掌：“是啊，之前逃离天命的时候，我肯定想不到大家还能有像现在这样并肩作战的一天。”
“没错，可以说是对抗崩坏的事业让我们的道路重新交汇了。”望着两名情绪异常平静的女孩交谈着，盛玖有些懵圈了。
在琪亚娜来与幽兰黛尔会合前，盛玖已经做好了两人见面就反唇相讥甚至剑拔弩张，到那时他就不得不挡在二女身前，防止冲突的进一步扩大，然而…
这就是所谓‘两个女人一台戏’么…
“很高兴看到二位的关系能够像现在这样融洽，”长光笑吟吟地双手揣兜来到了三人跟前：“过去的不快就让它停留在过去吧——未来的天命终究会属于我们这一代人。”
“奥托?阿波卡利斯先生在辞职前也找到了他真正的道路。他的未来，也多半不会与我们再有任何重合了。”
“哈？”
“什么是【不会重合】？”
“呃，这个嘛，我想想怎么给你们解释，事先声明，这只是我的一种推测而已，总之——主教大人的确找到了一种回到过去的方法。”
听得太过专注的德丽莎完全没有注意到手里握着的苦瓜汁已经洒到手腕，在经过琪亚娜的提醒后才顿时醒悟：“回到过去？你是说【时间旅行】吗？”
“绝对不可能！只要是允许世界正常运转的物理学就不可能支持时间旅行的存在！”
“别着急，特斯拉博士，先听我把话说完…”长光不慌不忙地坐在一辆装甲车的顶上：“从本体论的角度，我觉得奥托先生仍然有某种意义上回到过去。”
在旁旁听的众人这时齐刷刷地将目光转向了站在一旁，那声称来自500年前的奥托身上，被几双并不友好的目光注视着，奥托不禁打了个寒战：“这……”
“好了大家，把视线移回我这里，首先，我们可以认定在时间之外，哪怕是时间也自有其法则存在，它并不会退化成绝对的混沌和无序，更具体地来说——”
“在那里，时间的反演是自由的，与其他所有的空间维度并不同，它在此的基础上遵循一些最基本的法则。”
“和其他维度一样接受种种能量的束缚，而正是其中一些特定束缚，固定了时间在某些子空间中的方向，让其中的万物从【无限】重整到【有限】。”
“我相信，这就是我们的实数世界之所以存在的原因，也就是说【时间固定向前】并不是一种绝对基本的法则，你可以把它理解为一种结果。”
盛玖与琪亚娜面面相觑，两人都从对方的瞳孔中看出了此时她们清澈的愚蠢，但是盛玖下一秒很快与琪亚娜交换了眼神，试探着举手：“我虽然听不太懂，但你是不是想说……”
琪亚娜替盛玖答出了剩下的后半句：“正因为我们的世界稳定存在，所以才没有任何力量能够干涉时间的流逝？”
“哎对，我就是想问这个来着！”
“非常正确！”长光眼前一亮：“看来你们两个小家伙远比我想象中的还要聪明不少嘛！”
“这话我怎么觉得听上去那么不舒服呢…老婆大人，她这是在夸我们还是在骂我们啊？”
“呃……”
“我们继续噢，琪亚娜和盛玖所说的这种情况呢，如果发生在虚数之树上的情况就会有所不同，因为像它那样的存在超越了【世界】的范畴，你可以把它理解成——记录游戏的服务器。”
“在此之前我可以回答盛玖之前向爱因斯坦与特斯拉博士提出的那个问题，为什么这里明明是一个量子之海的世界泡，可是我们的世界还能诞生律者。”
“根据主教大人遗留下来的资料来看，我们这里的世界百分之一千是一个世界泡，至此再无其他可能。”
“那么我根据今年初南非基地对千界一乘的观测数据来看，我们的确是连接到了虚数之树，并且还成功在长空市引发了一次【虚数入侵】，这点也是毋庸置疑的。”
“在座的各位都很清楚，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是互相对抗的两种关系，那么为何海里的世界泡又能够链接到虚数之树呢？我还想再次提出一个假设，除去比安卡处理的那个世界泡以外，我有理由相信量子之海有能力以自身的底蕴凭空催生出全新的世界泡。”
“什么意思？”
“请容我做个比喻，可以把虚数之树上的每一片树叶都象征着一个全新的文明，一个全新的世界，而这些文明，都需要经受名为【崩坏】的考验，未能经过考验的树叶将会坠入量子之海中，成为世界泡，开始新的轮回。”
“那么有没有这样一种可能，”长光话锋一转：“量子之海自身孕育出的新世界泡，其实并没有经历过崩坏的考验呢？”
此言一出众人的脸色皆是一变，“再提出个设想，我们曾经提出过‘量子之海’内的能量是无限的，可是并没有一个人真正地测量过量子之海的能量到底是不是真的无限，或者说，只是一个大到近乎无限的数值？”
“……”
“而且，量子之海内本身还有大大小小，数以千计甚至根本数不清的世界泡存在，每当有世界泡随着某些不可知因素消亡的同时一定还有更多的世界泡形成，量子之海真的能够承受那么多的世界泡吗？接下来就是我的结论——量子之海的能量是有限的，它并不能够无止境地为世界泡供能。”
“那，有人应该就想问了，量子之海应该如何对待这些珍贵的，自主诞生的全新世界泡？它总不可能任凭这些世界泡被摧毁吧？可是又该走哪来那么多的能量来维持这种世界泡的运作呢？”
“答案就是——与它的对手，虚数之树达成一种不成文的交易。”
“emm…具体是指？”
“让这些新文明也接受来自虚数之树上【崩坏】的考验，代价就是量子之海与虚数之树平摊维持这个世界所需的能量，如果它们没能通过考验，那么这个世界泡将会被直接毁掉，它们的养分也将全部流向虚数之树，反之则会成为成功在量子之海内幸存下来，起到稳定量子之海的能量平衡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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