洋房内部装修得明亮雅致,既有这个年代的特色,又透着一股超前的审美。
浅色的墙纸,深色的实木地板,客厅里摆着一套布艺沙发,茶几上放着一只白瓷花瓶,插着几支新鲜的百合。
林婉被苏青玉拉着上了二楼,在走廊尽头的一间房门前停下。
“喏,你的房间。”苏青玉推开房门。
房间朝南,阳光透过白色的纱帘洒进来,满室明亮。
一张单人床靠在窗边,铺着淡粉色的床单,上面果然放着一对绣着山茶花的枕套,针脚细密,花色淡雅。
靠墙是一张书桌和一把椅子,书桌上摆着一盏台灯、几本书,还有一个空着的相框。角落里有一个小衣柜,旁边还放着一个藤编的收纳篮。
最让林婉惊喜的是窗台上放着的一盆茉莉花,正开着白色的小花,散发出淡淡的清香。
“喜欢吗?”苏青玉靠在门框上,笑着问,“这盆茉莉是我姐特意让我去花市挑的,她说你喜欢花香。”
林婉走到窗边,轻轻摸了摸茉莉的花瓣,转头时眼睛有点湿润:“喜欢,太喜欢了。这房间比我在京都的家还舒服。”
“那当然!”苏青玉得意地扬起下巴,“我姐可是亲自盯着布置的。窗帘的颜色、床单的花色、甚至台灯的样式,都是她挑的。她说你在哈市宿舍条件一般,来海市可得住舒服点儿。”
林婉走到床边坐下,床垫软硬适中,她舒服地叹了口气:“青靡姐对我真是太好了。”
“我姐对朋友都这样。”苏青玉在她旁边坐下,“你是不知道,芳华姐刚来海市的时候,我姐给她安排得那叫一个周到。学校的手续、住的地方、甚至每天吃什么,都考虑到了。芳华姐感动得偷偷哭了好几次。”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大学生活的趣事,林婉说了说哈市冬天的严寒,苏青玉讲了讲海市夏天的闷热。
直到把林婉的行李安置好,两人才手拉手下楼。
客厅里,林墨轩已经把林婉的两个大行李袋拎了进来。
林婉跑过去蹲下身,拍了拍左边那个鼓鼓囊囊的袋子:“这个,是鹤大哥的家人这段时间给我捎来的黑省特产。
松子、榛蘑、黑木耳,还有自家晒的土豆干、豆角干。我给我家老头子邮过去一半,剩下的全带来了。
你们在南方肯定买不到这么地道的。”
她又转向右边那个看起来更结实的袋子,语气变得郑重起来:“这个更重要!是苏尔姐姐特意托我带给青靡姐的。她说这是她前段时间偶然上山采到的,青靡姐应该用得上。”
话音刚落,楼梯上传来脚步声。
苏青靡从二楼缓缓走下。她穿着一件月白色的确良衬衫,深蓝色长裤,头发松松地绾在脑后,几缕碎发垂在颊边。七月的海市闷热难耐,她却依然给人一种清凉如水的感觉。
苏青靡走到那个行李袋前蹲下。
她解开系得严严实实的绳扣,拉开拉链——动作不疾不徐,却带着一种特有的专注。
最上面是一个很大的粗布包裹,布料已经洗得发白,但针脚细密,看得出来包裹的人十分用心。
苏青靡解开布绳,一层层掀开粗布。
当里面的东西完全展露时,客厅里顿时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
“我的天......”林墨轩手里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
粗布包裹里,整整齐齐排列着一支又一支的野山参。
每一支都根须完整,芦头粗壮,最小的也有拇指粗细,参龄至少五十年起。
那些细密的根须如同老人的胡须,在午后的光线下泛着淡淡的黄白色光泽。
而最中间的那一支,主根比成年人的手腕还要粗壮,芦碗密集如螺旋,铁线纹清晰深刻,皮色老成,一看就是几百年的老山参。
这样的品相,放在哪个年代都是稀世珍品。
除了野山参,包裹里还有不少其他药材:品相极佳的紫灵芝,伞盖大如碗口,表面泛着漆样的光泽;成捆的黄芪,根条粗长,皮色黄白;用油纸仔细包好的天麻,呈半透明状,是上等的“明天麻”;甚至还有几块裹着新鲜泥土的何首乌,块头硕大,形状奇特。
林墨轩盯着茶几上摊开的药材,半晌才找回自己的声音:“我的老天爷......我估计南玄都不知道,他家生活了好几十年的山上,藏着这么多宝贝。”
他转头看向苏青靡,眼神复杂:“青靡,这些药材要是拿到药材市场上去,能换一套这样的洋房了吧?”
林云清这时也从书房走了出来。
她刚才在整理百货大楼的开业方案,听到动静才出来看看。
当她的目光落在那些药材上时,整个人也愣住了。
林云清是见过世面的。从小在京都大院长大,外公是参加过长征的老革命,父亲是部级干部,什么好东西没见过?可眼前这景象,还是超出了她的认知。
她走到茶几前,小心地拿起一支五十年的野山参,仔细端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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