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白这边刚把炉子点上。
就有同为一大队的两个同事拎着酒肉过来拜访。
“牛二哥、何叔?您二位这是?”
张小白好似不懂礼数一般,也不把人迎进门。
就在阎家的花坛边上跟人攀谈起来。
阎家屋子里的两人顿时竖起耳朵,探头探脑的注意起这边得动静。
牛二大小伙子不擅长伪装,只会扭扭捏捏地站在那傻笑,摸着自己的后脑勺也不说话。
何淮老江湖了,张口就是骂骂咧咧的抱怨了一句:
“还不是我家那瓜婆娘,啷个事多。
老家来了亲戚,人蛮多。
好在小牛跟我一个院子地,就把他的小单间给我腾出来了,才勉强安顿好。
知道你小子带两弟妹住着三间倒座房。
这不,带着酒肉投奔你来了。”
说着摇了摇手里牛皮纸包好的下酒菜,以及两瓶牛栏山。
“怎么,不会不欢迎吧?”
“欢迎,怎么会不欢迎呢?”
张小白把毛巾往肩头一撘,故作爽朗地哈哈笑着,热情的呼喊着弟妹:
“石头、小玉快看看谁来了?
晚上有肉吃咯!”
两小只顿时欢天喜地从屋子里跑出来迎接,
等人进了屋子,张小白随手把门关好,给两孩子脱了鞋扔炕上,又瞅了瞅阎家方向。
然后才转头问道:
“负责盯梢的,就你两没别人了?”
“当然不可能就我两人,你们院后巷那边也派了人手,除非他刘光奇能遁地,要不然往后他的一举一动,全都在我们保卫科眼皮子底下。”
“那就成,这小子现在就在对面屋呢。”
张小白搓搓手,两辈子了,跟行走的五十万斗智斗勇还是头一回,有点儿紧张。
“别杵那儿了,赶紧把桌子支起来,就这么站着说话啊。”
在何淮这样的老保卫眼里,一个刘光奇级别不高也接触不到什么机密。
要不是还等着查他背后的大鱼,早把人控制起来了,哪里用得着现在这样费心费力、明岗暗哨的派人盯梢?
住所附近两组人,厂里更是全天候保证对方处在自己眼皮子底下。
就这规格,但凡他刘光奇有一点问题都得被当场拿下。
“哈哈,你们先喝着。
没预料到你们晚上来,主食有点不够,我去擀点面条预备着”
张小白冲二人笑了笑。
自然灾害过去,保卫科的训练任务又提上来了,一个个都是大胃王。
自己之前给一大三小准备的那点口粮,还不够人家塞牙缝的。
“那是得多准备点,就这小子,两口一个窝窝头,好容易来一趟可别到时候酒喝完了人还饿着肚子。”
老何伸手指了指一脸憨厚的牛二。
屋里凳子不够,趁着张小白添水、和面的功夫,何淮指挥牛二把饭桌往炕沿拖了拖。
自己则不紧不慢的打开包着卤牛肉的牛皮纸,从里头捏了两块,给在炕上玩耍的兄妹两投食。
转眼见到牛二那小子那两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桌子上的白酒。
哭笑不得的指了指他,又摇了摇头:
“你小子,看见酒就走不动道了是吧?”
嘴里这么说着,手上却麻利的摆好酒碗拧开瓶盖,然后把酒瓶抬高,让酒水在瓶口到碗之间拉出一条好看的白线。
这是贵州那边的习俗,线拉得越长说明酒水的品质越好。
部队里出来的,天南地北哪的习惯都沾点。
等酒倒好,看着牛二垂涎欲滴的样子,何淮有意逗逗他。
“先说好,咱喝酒不能耽误正事儿,浅尝可以,牛饮不行。
你要答应,这碗酒我就破例赏你了,要不然,规矩你是知道的。
哪有在岗的时候喝酒的?”
都这功夫了,牛二哪还忍得住啊。
一把夺过何淮手里的酒碗,一口饮尽,然后擦擦嘴巴冲他漏出一口大黄牙:
“斯哈,放心吧叔。
不就是个......”
话没说完被何淮眼睛一瞪蔫下去了。
“你小子,这才一杯马尿下去,分不清大小王了是吧?
咱这回的任务是干啥?
就你这样的,咋咋呼呼能成什么事?
你要再这么管不住嘴,可别怪我回去收拾你!”
他边说边朝屋外望了眼,见左右没什么人,这才放下心来。
牛二也知道自己刚才差点犯错误了,后脑勺登时就是一激灵,面色涨的通红。
把端着盘炒鸡蛋走进屋的张小白唬的一愣:
“咋了这是?
我这刚转个身的功夫,你就喝大了?
这酒量也不行啊!”
牛二想给自己的酒量辩解一二,可目前这情况又容不得他张口解释,一时间急得抓耳挠腮的,活像个大马猴。
倒是把原本还稍稍有些生气的何淮逗得“噗嗤”一笑,张口道:
“行了行了,知道你小子是个行动高手。
不擅长伪装潜伏,不过该有的基本功还是要多学学。
没坏处!”
说着招呼张小白落座,又给牛二重新倒了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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