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地对他是祸非福。
他只好不告而别。
之前答应替李氏一族布置兽园四象囚笼法阵的报答也被迫悔约。
只有来日上门再携厚礼诚心致歉。
……
当无心佛子悄然离去之时。
陶野还在仔细观察识海内的巨大变化。
就在他顺利踏入闻道境一重天之后。
位于他识海深处的那朵天道金莲暂时停止了旋转。
不知是不是陶野的错觉。
好像经过这次顿悟之后，那朵由当初那天道化作的巨眼赠予的金色莲花颜色似乎变淡了几分。
不过暂时看上去并不明显。
所以陶野才不太确定自己是不是记忆出现了错乱。
或许它原本就是如此，只是之前的自己从未注意？
当神念从那朵天道金莲上移开，陶野的注意力全都被识海中凭空多出的一棵灰白怪树所吸引。
那怪树不知何时出现，扎根于陶野识海虚空。
除了一根主躯干，侧面只有一根分枝。
更奇特的是，在那唯一一根分枝最前端，还生长着一片尚未完全展开的嫩叶。
陶野透过缝隙，意外看见那片细小嫩叶之上分布着几乎微不可见的丝丝纹路。
眯眼打量片刻之后。
陶野立刻回想起在他突破闻道境时推开的那一扇石门。
上面代表着因果法则的复杂线条与这片嫩叶上的细微纹路走向大体几乎一模一样。
只不过石门上的更加深奥复杂。
正当陶野注视着这棵不知名怪树上生长的嫩叶陷入思索时。
他的记忆中忽然凭空出现了一段信息。
陶野微微一怔，随即好奇查看起来。
半晌后。
陶野之前的所有疑惑荡然无存。
法则道树——
这就是所有闻道境修士感悟法则的具象之物。
上面的那枚嫩叶，显然便代表着陶野刚刚领悟的因果法则。
根据法则感悟程度的深浅，闻道境强者一共分为一到九重天。
在这一个境界之中，每一重天的实力差距都是天地之别。
随着对天道法则感悟的逐渐加深，法则道树也会继续生长。
一旦修士对一条法则感悟到第九重天的高深地步，法则道树便会开出法则之花。
而若是想成为言出法随的显圣大能，必须让法则道树再度进化，直到让法则之花结出一枚法则道果。
那便是显圣境的标志，也是与天道平起平坐的圣人力量来源。
由于每一条法则最后都只会开出一朵法则之花，结出一枚法则道果。
所以到了那个境界，法则道果的数量几乎便决定了圣人实力的强弱。
望着识海中那棵有些可怜的光秃法则道树，陶野无声一叹。
革命尚未成功，同志仍需努力。
这条通向天地之巅的大道之路，他不知还要前行多少岁月。
好在他作为蟠桃神树，生来就没有寿元威胁，有的是时间发育。
接下来，他对自己的路也逐渐清晰。
感悟法则，让法则道树结出法则道果！
此时他才明悟为何推开那扇大门背后是一片苍茫的虚无。
修士一旦踏入道途，便再无终点可言。
某种程度上，闻道境与显圣境本质上并无不同，有的只是对自身法则领悟的深浅。
而由此带来的实力差距，方才被前人大能划分成若干境界。
不过陶野有些不解。
按理来说，他获得生命法则碎片的时间比因果法则碎片早的多，加上蟠桃神树本身的特性，他应该对生命法则的领悟更加迅速才对。
怎么如今却是因果入道，而非生命？
难道他对生命的理解还有不少欠缺？
想到这儿，陶野立马便想继续朝着生命法则的道路上探索。
可就在这时。
李氏一族外面的桃林间突然多出了一道让陶野觉得有些陌生的特殊生命波动。
他强行压下继续感悟法则的冲动，对那处传来生灵气息的位置看了过去。
只见一棵长得歪七倒八平平无奇的野桃树映入视线。
“竟然是你？”
正当陶野无比惊叹地打量着那棵莫名其妙生出自主意识的野桃树时。
一道有些生涩的奶娃娃声音响起。
“求……求祭灵……大人赐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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