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老余毕恭毕敬地附耳在那老妇人耳边说了几句话，说了些什么舒素华不得而知，却瞒不过舒云。
果然，这伙人并不简单，正如他所判断的那样，外面还有人给他们做接应。
而这一切周密的安排都让舒云无比确定──这二人绝对不是什么普通的卖家。
即便是他们确实是想通过倒卖东西改善生活，他们所卖出的东西只怕也不是他们家族传下来的。
老于似乎很尊敬那个老妇人，对他说话的态度也很是恭敬。
那老妇人打量了舒云和舒素华两眼，然后冲老余点点头。
阿金婶没有和老余多言，而是直接对舒云和舒素华说道：“还请二位见谅，事先没有和你们说，是为了安全起见。既然二位都是值得结交之人，也是诚心想要与我们姐弟二人进行交易，那我们也不藏着掖着了。”
阿金婶看起来也就是个面容和蔼的普通老妇人，可她的言行举止却告诉舒云和舒素华，阿金婶这个人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的这么简单。
至少不会是个普通农妇。
有些东西是可以改变的，比如外貌、衣着、说话的声音；有些东西却是很难改变的，比如言行举止和气质。
对这两个所谓卖家已经起了戒备之心的舒云和舒素华都看穿了阿金婶身上的破绽，但她们此行的目的也不纯，所以二人都故作不知。
舒云依旧保持着一副冷淡高傲的富婆模样，给众人一种她并不打算搭理阿金婶和老余这两个乡下人的感觉。
此举倒是衬得舒素华都温和有理了起来，这也显得他们两个财大气粗的人心思浅。
而老于和阿金婶正喜欢这样的买家，有钱心思又浅，最容易摸透，他们这批货物想必一定能卖出个好价钱来。
虽说这舒素华是在舒云的衬托下变得顺眼了许多，可她的言语依旧犀利刺人。
舒素华对他们二人说道：“得亏老余是老何的故交，咱们也有过一次还算愉快的交易经历，否则见到您这样办事的，我定是要转头就走的。”
“知道的是咱们在偷偷的交易，谨慎些也无妨。可能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杀人越货呢，把我们两个人骗到这里来。抢走身上的钱，然后远走高飞。”
舒素华是故意说这话的，虽说他现在的脾气变得圆滑了些，可惜年她可是娇纵惯了的。
现在不过是磨炼了出来，却也练就出了一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本事。
这阴阳怪气的三言两语直把原本脸上笑意盈盈的老余和阿金婶二人给噎住了。
他们对视一眼都颇为无语，真不知道该说眼前这人是对老何与他们的关系过于自信，还是真的说话不经过脑子才这般口无遮拦。
若非这是在京市，他们怕惹上麻烦，而且老余还明里暗里的从老何那得出了一些关于二人的相关消息，杀人越货的念头他们也不是没提过。
所幸舒素华看人的眼光还是不错的，老何虽然被套出了一些话，但是嘴巴也比较严。
只是透露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信息，比如舒云和舒素华两个人的背景一个比一个要深，是万万惹不起的人物。
而这也就够了，足够对老于和阿金婶二人起到了威慑的作用。
阿金婶在心中暗骂了起来，可对于眼前这两个嚣张的女人，她的警惕之心也放下了。
觉得他们果然如老余所言那般，是容易拿捏的。
罢了罢了，杀人越货的事不能想，他们也不敢做。
现在可不比从前了，还是赶紧把钱拿到远走高飞的好，万一那事被发现了，他们还没能大赚一笔，那可真就是亏大了。
对于买家，他们作为卖家的应该能屈能伸点，不就是说话难听些，态度不友好吗？
也不是什么大问题，不过待会她肯定要好好宰她们两个一笔才好。
阿金婶思及此，面上的笑意又恢复如常。
“是我们考虑得不周到了，二位消消气。待会儿你们看到了那些东西，保证你们能够满意。”
终于说到了正题上，舒云和舒素华对视了一眼，舒素华再次收到了舒云的示意。
她又转头看向阿金婶，一副对他的态度勉强还算满意的模样。
“那赶紧的吧，时间不等人。若是东西好，咱们便赶紧的谈了价钱也好进行交易。”
说完这话，舒素华还嫌弃地环视了这间屋子一眼，又略带讽刺地说道：“这不见天日的地方可真不是人呆的，亏你们能想到在这里进行交易。”
老余、阿金婶：“……”
你是真不知道你那张嘴有多讨人嫌吗？不会说话，你可以不用说。
不过，苏素华这一番话也让阿金婶越发觉得她已经摸透了苏素华的脾性，对于到时候怎么拿舒素华，让她掏出更多的钱，阿金婶也有了更多的把握。
阿金婶冲着老余使了个眼神，老余便掏出钥匙，往屋内一角放着的那几个大箱子走去，依次打开了上面的锁头。
随着他的行动，一件件显然被擦拭过的极为精美的古董展露在众人的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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