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自己辛苦一晚上得到的几十张符箓，顾子羽心中颇有成就感。
只是他在练习符文的时候只灌注了自身灵力，并未使用灵材。
这些符箓受限于材料，威力极小，而且保质期不长。
他将符纸握在手中，感受其中逸散灵气的速度，恐怕不过两三天，这些烟花一样的符箓就会重新变为空白符纸。
顾子羽将这些符箓放进物品栏，然后收拾着摆满了杂物的桌面。
直到这时，他才分出心神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天边已经露出了鱼肚白。
不知不觉，他竟花了一晚上时间学习符文。
“可惜，通宵学习到现在只认会了八个字……”
顾子羽伸了个懒腰，不过想想符文具有的特殊性，认识八个字已经算是不错的成果了。
至少，作为老师的书灵并没有说出批评的话。
因为心神消耗过多，顾子羽推门出去的时候，还觉得头脑有些昏沉。
他拿出了一枚灵果当做早餐，甘甜果肉中含有丰富的灵气，吃下去令人精神一振。
没走两步，顾子羽又想起了自己在清江城那片街区里看到的牡丹图。
上次有顾乘风陪伴，他没能仔细揣摩牡丹图里的阵法构造，只在符箓店里转了一圈，买了些东西。
这次可没有碍手碍脚的闲杂人等，不如再去那店中看看究竟！
顾子羽说干就干，和同样住在院子里的两位剑修师兄打了声招呼，便独自前去。
符箓店门前候着的依旧是上次见面的小伙计，看到顾子羽这位出手阔绰的金主前来，立刻堆满笑容迎上来。
“仙长，您这次想要点什么东西？小店刚刚进了一批新货，都是上好的符箓，其中还有出自大师之手的阵盘！”
顾子羽走进来的时候特地看了一眼，发现上次挂在门边的牡丹图已经不见了。
但是店中涌动的灵气并未减弱，想来是换了个地方。
伙计仍然在身边热情的招揽，他的说话声传进店内，柜台旁“噼里啪啦”的算珠声音停顿了下来。
顾子羽来到柜台前，取出自己夜里制作出来的符箓。
“您就是此处的掌柜吧，今日来这里倒不是为了购买符箓，而是想向您打听先前挂在门边的那幅牡丹图，是出自哪位大师之手？”
顾子羽对于其中的阵符手法颇为好奇，又有书灵可以帮忙讲解。
他向掌柜打听一下牡丹图是何人所出，将来若是有缘遇上，也好上前请教一二。
掌柜听到这话，目光从顾子羽身上扫过，又顿在了他拿出的一叠符箓上。
眼前这位修士手中拿的符箓，看样子是刚做出来没多久的。
手法粗糙，符文简单，用的材料更是凡俗之物，看样子是新学者的练手之作。
这掌柜也是修士，对符箓一道有些了解。
能够在一城的繁华地段经营着专对修士的店铺，自然要有些眼力。
“这位客人，那副牡丹图已经被老朽收了起来，这是不对外出售的。”
掌柜说话时，又看了看顾子羽身上穿着的流云宗袍，脸上的笑容忽然灿烂了几分。
“失敬失敬，原来是流云大派所的高徒！”
面对掌柜的突然客气，顾子羽愣了一下，想到外面对散修和宗门之间的传言，顿时有些无奈。
这修仙界中最难办的便是毫无根基的散修，既没有势力遮风挡雨，也没有资源供给修炼。
散修的成就全凭自己的天赋和气运，时间久了，人人都想有一处大宗门可以栖身。
在疯狂的内卷中，各大宗门选拔弟子的要求也逐渐提高。
名门大派的人走出去都仿佛自带光环，高人一等。
也难怪这掌柜以衣冠识人。
或许是因为认出了顾子羽的身份，掌柜的态度突然热切起来，
刚刚还说着已被收起来的牡丹图，也被他主动取出，摊开在顾子羽面前供人端详。
“这幅牡丹图……”掌柜顿了顿，但还是几分为难之色将来历说了出来，“是我早些年认识的一位修士，如今已是结丹高人，只是有昔日邻里之情，我才能得到这幅赠物。”
若是如此，那这一副出自结丹修士之手的牡丹图可真是稀罕。
顾子羽低头观察着牡丹花瓣上的纹路和其中隐藏的符文，默默感知阵法中灵气的走向和脉络。
他怀里揣着的书忽然动了两下，书灵带着几分不屑的说话声，在脑海中响了起来。
“画图的修士这想法虽然精妙，在我看来，也不过如此。”
顾子羽看了看左右，还好书灵说的话是直接对他传音，并没有叫旁人听见。
作为逍遥散人的笔记本，这书中之灵确实有的如此点评。
只是他虽然有了逍遥散人的管理员账号，却没有那位前辈千万年来的积淀，是万万不能说出这般轻视的言语。
“敢问这位结丹高人是何名讳？”
掌柜皱眉想了想，道：“说来也巧，我记得这位前辈早些年拜入的也是流云宗，被其中的长老收为弟子，后来换了道号……”
“是叫风华吧……”
听到熟悉的两个字，顾子羽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
小红叶山上的那个爱好排场的……老头子，竟然还藏着这样的一手绝活？
顾子羽回忆了一下自己先前在风华道人身边的时候，可从没见过他绘制符箓！
“您确定是风华道人？”
顾子羽追问了一句。
“啊，我再想想！”
掌柜注意到顾子羽的神情，还以为说错了话，便连忙摆了摆手。
“这么多年过去，当年这位前辈拜入流云宗的时候，我还没出生，都是听乡亲们口耳相传邻里出了一只金凤凰。”
“也是我爷爷那辈的，后来我见过一次那位前辈，说是为了报答乡里百家饭的恩情，家家户户都送了丹药。”
“牡丹图就是那时候得到的，而我也是有丹药，才得以踏上修行之路。”
掌柜见顾子羽脸色不对，也不敢再继续扯着什么和前辈的“交情”，连忙将自己的事情说出。
他只是承了父辈的遗泽，才有了这番机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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