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重天不是没有人吗？
闻曳白为什么会在九重天！
慕臣风的大脑一片空白，唯有深入他口中的急躁和狂热，急速占据他为数不多的意识。
无所谓的，爱不爱的，对NPC来说，都不重要。
可是……
怎么回事，还是一亲就心跳加速，这道是白修了吗？
“师尊……”
闻曳白这一声充满渴求的轻唤，直接把慕臣风拉回千年前，身体也瞬间软了。
“徒儿想你。”
那委屈又拉扯的声音，灌入慕臣风滚烫的耳中，在慕臣风心里荡开一层层的波澜。
这跟慕臣风想象的不一样，他看着他跟前湿润的绿瞳，有些恍惚。
慕臣风做梦都不敢想再见的时候，闻曳白能如此心平气和，“我以为你会恨我。”
“是恨过，徒儿还想手刃师尊。”
但终究抵不过思念。
就算心有不甘，记恨过往种种，但一见到慕臣风，所有一切又都可以烟消云散。
闻曳白只在意眼前的慕臣风，“徒儿恨了师尊四百年，守了师尊六百年，想了师尊一千年。”
“为何有隔断。”
不管是恨，还是守，都应该连着一千年才是。
“没有为何。”
闻曳白一语带过。
原来亘天门之后，时渚带着闻曳白撤离途中，还是被仙界追截了。
修为尽毁的闻曳白，根本不是仙界的对手。
为了护下他的鬼兵，他让时渚放了他，他便这样跟着仙界而去，后被关进吠戌渊的万蚀坹。
身体就这样开始了万蚀坹四百年的腐烂和侵蚀。
他重置主体，重新变强后才从万蚀坹逃离。
重返鬼界，号令一下，他便可以重新举兵打仙界。
但因为慕臣风，闻曳白还是选择隐忍。
包括他玄鬼龙升到顶级，开启鬼界上空的九重天链口，他都没有声张，只是守着九重天。
等着慕臣风圣成出关。
这一等便是六百年。
慕臣风圣成，仙界上方的链口也就自动开启了。
“我偷了你的法器。”
慕臣风掏出闻曳白的耳钉，“我想了很久才想起来偷了你的。”
那个时候的慕臣风不了解，害怕虚芫道往上修，真的会清除他所有的情感。
所以偷了一点闻曳白的东西，想要用来提醒自己不要忘记闻曳白。
“我知道。”
闻曳白苏醒过来看到他手指上套着的白环，心都碎了。
姻缘绳消散，慕臣风又把他的东西还给他，不就是跟他划清界限的意思。
那一刻，他闻曳白的世界彻底暗了下去。
所以开始的时候，闻曳白根本没有反抗。
他就在阴暗的万蚀坹里，任由身体一具具地发烂。
“虚芫道其实没有人们说的那么绝对。”
人们总是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充满恐惧和敬畏。
虚芫道也一样。
传说中的虚芫道是六根清净无欲无求，一旦修成就会大爱苍生，甚至为了天下献祭自己。
就像立地成佛一样。
只有真的修了虚芫道才知道，修道中途确实受虚芫道影响，道法力量融贯身体，清除躯体欲望，潜移默化之中断了慕臣风的姻缘欲望。
然而道法最高级还是会回归到以人为本。
“我没有骗你，你就是这片大陆于我而言最重要的人。”
慕臣风的初心跟虚芫道不冲突。
人的思想才是主导躯体的唯一动力。
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人就排在最前面。
慕臣风觉得闻曳白最重要，道成了，闻曳白自然还是重要的。
弗胤觉得苍生最重要，道成了，苍生自然就是最重要的。
其实道成不成，他们的初衷都没变。
道不是扭转乾坤的主导，道只是辅助，让他们力量变得更强，更好地守护他们认为重要的事和人。
“我给你戴上？”
法器跟人。
慕忆是量身定制的。
灏闵璟淅已经没有了，分身肉体和迟炑鬼都烂光了，他的法器的作用其实也不大了。
但闻曳白依然欣喜道，“好啊。”
慕臣风踮起脚尖，将法器戴到闻曳白左耳上。
闻曳白顺势低头，贴上慕臣风的朱唇。
轻吻碾绕，缠绵缱绻。
罩子里的崽崽看不见，但能听到说话声。
崽崽：你俩倒是挺恩爱，就是不管我死活，合着我就是个意外呗！
“咔嚓——”
不闹点动静，这俩爹一个都想不到他。
然而并没有什么卵用。
小小树枝断了好几根，愣是没人管他。
“那个……”
圣爹忽然发声，这是想到他了？
“我想到个事！”
果然，就是想到他了！
崽崽欢喜。
正期待，却听到圣爹继续道，“九重天有黑鱼精！我遇到了！”
“……”
崽崽：好好好……崽我就是多余的，黑鱼精都能想到，愣是想不到我。
“……”
闻曳白哪敢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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