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少人甚至下意识地揉了揉眼睛,掐了掐自己的大腿,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或者出现了幻觉!
今天发生的事情,一件比一件魔幻!
就算第一长老天纵奇才,十几年成就金丹,也不至于让这位来历不凡、平时颇有威严的江冲太上长老,做出如此……近乎卑微的姿态吧?!
作为当事人的江冲,心中此刻正在止不住地颤抖。
他是真想跪下去,结结实实地磕一个头!
只有这样,他心里才能稍微安稳一些。
虽然之前元辰宇已经明确告诉他,元起不追究他受王欣雨指使、刁难李素明(元起)那件事了。
但是!那时候的元起,还只是筑基修士!
如今呢?元起已然是金丹修士!而且是乾元山第七圣子,是小南极之地名正言顺、手握生杀大权的镇守使!
筑基修士的元起不计较,不代表成为圣子、镇守使的元起不计较啊!
身份地位的巨大转变,心态也可能随之变化!
更重要的是,以元起如今的身份和权柄,就算真的看他不顺眼,当场一掌把他毙了,也完全在“便宜行事”之内!
事后乾元山和落枫宗恐怕都不会多说什么!
这种巨大的身份落差和潜在的生命威胁,让江冲如何能不恐惧?如何能不表现得恭顺至极?
元起看着江冲那诚惶诚恐、近乎失态的样子,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
“过去的事情,过去便是过去了。” 他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你如今是落枫宗的太上长老,当有些体统。此地,并非说话之处。”
他倒不是在意江冲个人的面子,而是考虑到自己的父亲元辰宇、师叔祖宋澜婉,同样也是宗门的太上长老。
若是让江冲在此地当众向自己跪拜,传扬出去,不仅江冲颜面扫地,连带着元辰宇和宋澜婉的威望也会受到影响,显得落枫宗太上长老在“镇守使”面前毫无尊严。这不是他想看到的。
江冲闻言,心中稍安,连忙应道:“是!是!镇守使大人教训的是!属下……属下这就带您去议事偏殿!您回来的消息,属下已经通知了元兄和宋道友,他们应该很快便会赶来。”
“好。” 元起点点头,目光却并未立刻移开,而是转向了传送大殿的一个不起眼的角落。
那里,站着一位故人。他穿着普通的内门弟子服饰,修为在筑基中期,面容比记忆中成熟稳重了许多,此刻正眼神复杂地望着自己,有震惊,有欣喜,也有一丝难以言喻的疏离与感慨。
正是当年一起喝酒吹牛的故人——徐浩天。
元起脸上露出了真诚的笑容,对着那个角落点了点头,朗声说道:
“徐师弟,好久不见。”
他的声音清晰地传入徐浩天耳中,也让大殿内其他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我刚回来,这两日俗务缠身。等忙过这段时间,我请你去醉仙居喝酒,好好叙叙旧。”
此言一出,不仅是徐浩天愣住了,就连大殿内的其他人,包括魏仲平等长老,也都再次露出了惊讶之色。
这位如今已是让江冲太上长老都敬畏有加的“镇守使”、“第一长老”,竟然还记得徐浩天?而且听这语气,两人当年的交情似乎还不浅?甚至还主动提出要请对方喝酒?
徐浩天站在那里,只觉得一股热流猛地冲上眼眶,鼻子有些发酸。
这些年,随着师尊的陨落,他在落枫宗经历了许多,看多了人情冷暖,世态炎凉。他本以为,以元起如今的身份和地位,恐怕早已不记得自己这个当年勉强算是“同路”的筑基修士。
却没想到,对方不仅记得,还在这种万众瞩目的场合下,主动与他打招呼,并许下喝酒之约!
这份不忘旧谊的情分,让这些年已经习惯将情绪深藏心底的徐浩天,也有些控制不住心绪翻涌。
他张了张嘴,喉结滚动了几下,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终却只是化作一个深深的、带着无比感慨与敬意的拱手之礼,对着元起的方向,郑重地拜了下去。
一切尽在不言中。
元起看着徐浩天的反应,微微一笑,不再多说,在江冲恭敬的引领下,迈步向传送大殿外走去。
随着那两道身影消失在殿门外,大殿内仿佛被解除了某种静音法术,瞬间炸开了锅!
“我靠!刚刚是那几个大傻逼反驳我?!站出来让我抽几个大嘴巴子。”
“老子就说那是第一长老元起师兄!我以前大比时近距离看过他!我这双眼睛,出了名的过目不忘!你们还不信!”
“嘿!老子现在筑基中期!修为说话!你一个炼气期,我站着不动让你抽,你敢抽吗?看老子护体灵力不反震死你个小王八蛋!”
“老贾!我也是筑基中期!来来来,让我试试你的脸能不能震疼我的手!”
“我艹尼玛......”
……
一时间,大殿内吵吵嚷嚷,乱成一团。震惊、激动、好奇、争执、甚至借机寻衅的,各种声音混杂在一起,哪里还有半分修真圣地的清静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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