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闻犀冲上去对她拉扯推搡,把她推到地上。
费孝川站在落地窗前,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闻犀在花园里的洗手池边狠狠地洗了一遍又一遍的手。
夏枢先她回到室内,脸色有些不自觉的凝重,但对上费孝川时,又一瞬放松下来,这个转变的过程太过自然。
费孝川能觉察到她这种自然流露的信任。
闻犀随后进来,费孝川看向她问:“聊了什么聊这么久?”
夏枢没有隐瞒,主动开口答话:“其实我跟闻小姐昔年是同一所学校的校友,年少时还发生过一些事,在彼此心里都留下了心结,不过,今天算是彻底说开了吧。”
的确没有隐瞒,但只摘取了小部分事实。
费孝川探究地目光看向闻犀:“噢,是什么心结?”
闻犀自然而然地上前挽住他撒娇:“就是小时候不懂事,为了一些游戏赌气了,我早就忘了,没想到她竟然记了这么久。孝川,你这位秘书小姐可真够小气的。”
夏枢的目光不自觉地落到闻犀和他纠缠在一起的手臂上:“如今闻小姐是家喻户晓的大明星,是多少粉丝眼里最完美的人,我哪里能跟闻小姐比气度。只是叙旧开的玩笑,你不介意吧?”
费孝川手臂动了动,闻犀立刻抓住他的手,还孩子气地左右晃了晃,冲他乖巧答道:“嗯,我不介意。”
费孝川看着她,淡淡提出:“你身上的香味太浓了,默唐已经是第二次对它过敏,频繁的刺激会引发他的哮喘。”
“啊?”闻犀那双无辜的大眼睛里满是震惊和歉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孝川。默唐怎么样了,没事吧?我以后都不在你们面前用香水了。”
“我上去看看他。”夏枢主动开口,为两人的亲密留出一些空间。
夏枢走后,费孝川把手抽出来,“以后在人前,不要表现得这样亲密,影响不好。”
职业使然,闻犀的风格一向大开大合,许多男人都吃这套,但她没想到费孝川竟然不吃。
但她还有退路可走,“好,不在人前亲密。那……去你房间?”
“今天不合适。”费孝川沉稳自持,拒绝也十分委婉得体,叫她不至于生气。
夏枢敲门进去时,费小狗趴在床上边玩平板电脑边挖鼻孔。
天使的脸蛋,土狗的行为。
“你有哮喘?”夏枢问。
“笑喘是什么?笑着喘气?”
夏枢忍不住笑起来:“她都要跟你爸结婚了,以后你得闻她的香味一辈子。”
“多个人一起玩挺好的。”费小狗做了个鬼脸。
夏枢还在观察费默唐表情时,手机突然响起来。
看了一眼来电显示,她起身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就待这么一会儿?”费小狗拧着眉头不悦。
夏枢头也没回。
等夏枢到酒店时,闻家的管家尹朱正抱着她心爱的赌鬼儿子尹杰歇斯底里地吼:“快送我儿子去医院,快送我儿子去医院,你们要多少钱我都给!”
墨镜后,夏枢的眼神冷得厉害。
“怎么回事?”
守在门口的服务生拦住她,不想她进去:“里面不太干净。”
夏枢语气沉下来:“你们对他动手了?”
“不想还钱,自己剁的,他以为这是规矩。”
夏枢顿了顿,转身在沙发上坐下:“把尹朱拉出来。”
尹朱现在已经全然冷静不下来,涕泗横流,看起来这个儿子就是她全部的命了。
“你们放开我!我告诉你们,今天的事我不会就这么算了,一定叫你们这些畜生加倍奉还!”
被拉到夏枢眼前奋力挣扎的中年女人头发凌乱不堪,胸前衣服上泅着一大滩血渍,狼狈至极。
这副模样与她记忆中刻薄冷漠,举手投足间都自诩尊贵的尹朱相去甚远。
那样一个女人,连用沾水的藤条抽打她的手心时也是从容淡漠,哪怕一根头发丝都不会乱。
十指连心,皮开肉绽。
小小的夏枢痛到浑身佝偻,苦苦哀求尹朱饶了自己,可尹朱只是逼着她伸出手:“你再往后缩一下,就再多罚一鞭。”
昔年种种,历历在目,更言犹在耳。
“你再多骂一句,就叫你儿子多流一分钟的血。”夏枢好心提醒她,也把当年她用来折磨自己的话原样还给她。
尹朱下垂的眼里布满焦灼和仇恨,夏枢不会怀疑她此刻想撕碎自己的强烈心情。
可是夏枢就想看她的煎熬。
尹朱从未感觉一分钟这样的漫长和痛苦,不到一分钟,她便放下高贵的身段,低声下气哀求:“让我儿子去医院吧!我有钱,他欠的债我都能还,多少我都能还!”
夏枢脸上露出动容神色:“尹管家,你真的很爱你的儿子。”
或许是这个称呼令尹朱有些诧异,她怔怔抬头望向眼前黑发黑裙的年轻女人,硕大的墨镜将她遮去了半张脸,但却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熟悉。
“可惜你好像不太会求人。”夏枢起身,走到她面前,在她的惊慌之下摘掉墨镜,“你好好回想一下,我当初是怎么央求你的。央求你不要把我关进地下室,央求你不要罚我,央求你让我见母亲,央求你们带我去医院拿掉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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