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缓缓抬起手,指尖落在面具边缘,动作轻柔得像是在触碰易碎的珍宝,轻轻一摘——
晨光恰好穿透晨雾,洒在那张清俊熟悉的面容上,眉眼还是记忆中的模样,只是眉峰间多了几分岁月沉淀的成熟,眼底也添了些沧桑,却依旧是宁舒乐刻在心底的模样。他望着宁舒乐,眼底翻涌着思念、愧疚、欣喜等复杂的情绪,最终都化作一片温柔的涟漪,声音沙哑却清晰,像穿越了千山万水的呼唤:“好久不见,舒乐。”
“瑾……瑾寒?”宁舒乐瞳孔猛地收缩,嘴唇微微颤抖,像是不敢置信,他站在原地愣了片刻,眼眶瞬间红了,滚烫的泪水毫无预兆地涌了上来,顺着脸颊滑落。下一秒,他再也忍不住,快步冲上前,一把抱住了封瑾寒,将脸深深埋进他的颈窝,声音里满是哽咽,还带着几分委屈:“你回来了……你终于回来了……”
封瑾寒周身的冷冽气息瞬间消融,只剩下无尽的温柔,他抬手紧紧回抱住宁舒乐,力道大得像是要将他揉进骨血里,仿佛要弥补这漫长岁月的缺席。他的下巴抵在宁舒乐的发顶,鼻尖萦绕着他熟悉的草木清香,那是刻在记忆里的味道,从未消散。指尖轻轻抚过他的后背,动作温柔地安抚着,一遍又一遍,眼底也泛起湿润,声音低沉而坚定:“我回来了,舒乐,让你久等了,对不起。”
晨雾渐渐散去,金色的阳光洒满大地,将两人的身影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黑袍落在地上,与青灰色的青石砖相映,画面美得像一幅定格的画卷。宁舒乐的泪水浸湿了封瑾寒的衣襟,他却毫不在意,只是紧紧抱着怀里的人,仿佛只要这样,就能抓住这失而复得的温暖。封瑾寒微微偏头,在他发顶印下一个轻柔的吻,带着晨光的暖意,带着无尽的珍视,无声地诉说着这些年的思念。
跟在封瑾寒身后的四位黑袍人,见状纷纷默契地别过脸,其中一人轻咳一声,眼神飘向城门楼,另一人悄悄扯了扯黑袍下摆,还有一人抬手假意整理袖口,最边上的那位甚至悄悄转过身,背对着两人,只留下一个僵硬的背影,那副“没眼看”的模样,与此刻温情脉脉的氛围格格不入,却又添了几分可爱的趣味。
欧阳枫站在一旁,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轻轻摇了摇头;萧逸和季泽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欣慰,悄悄往后退了退,给两人留出足够的空间;冷筠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只是眼底的锐利柔和了些许,怀里的鹰也安静地伏着,不再四处张望;顾逸晨低头看着怀里的林熙言,眼底满是温柔,仿佛从封瑾寒和宁舒乐的重逢中,看到了自己与身边人的未来。
风很轻,光很柔,岁月静好,大抵就是这般模样——久别重逢的人紧紧相拥,牵挂的人平安归来,阳光正好,未来可期。
众人簇拥着顾逸晨怀里的林熙言,快步走进凌云关深处的一处雅致厅堂。雕花木门被轻轻合上,隔绝了城外的晨寒与喧嚣,厅内燃着暖炉,橘红色的火光跳跃着,将青砖地面映得暖意融融。四位黑袍人守在厅堂门外,依旧保持着肃穆的姿态,双手抱胸立在廊下,没人再探头关注厅内动静,显然对自家主子与宁舒乐的重逢场景早已习惯,只是眼底偶尔闪过一丝“习以为常”的无奈。
顾逸晨小心翼翼地将林熙言放在靠窗的软榻沙发上,为他掖好衣角,又顺手拿起一旁的薄毯盖在他身上,动作轻柔得生怕惊扰了他的沉眠。
林熙言眉头微蹙,似乎在睡梦中也残留着些许疲惫,长长的睫毛安静地垂着,脸上那抹浅浅的红晕尚未褪去,周身依旧萦绕着淡淡的光韵,在暖光中泛着柔和的光泽。
萧逸和季泽并肩站在沙发旁,目光落在林熙言身上,又转向顾逸晨,眼底满是积压已久的疑问。欧阳枫给众人倒了热茶,放在手边的几案上,也顺势坐下,等着听他解释前因后果。宁舒乐和封瑾寒坐在另一侧的长椅上,两人之间隔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偶尔交换一个眼神,无声地诉说着久别重逢的情愫,却也没打断此刻的正题。冷筠依旧抱着她的鹰,选了个角落的位置静静坐下,鹰乖巧地伏在她怀里,闭着眼假寐。
“逸晨,现在可以说说了吧?”萧逸率先开口,声音压得很低,生怕吵醒沙发上的人,“熙言到底怎么了?你们在孢子池到底经历了什么?还有冷筠,你怎么会突然跟着他们一起去了?”
顾逸晨端起桌上的热茶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顺着喉咙滑下,稍稍缓解了一路的疲惫与干涩。他放下茶杯,指尖在杯沿轻轻摩挲着,缓缓开口,将孢子池中的经历一一娓娓道来:“我们原本是察觉孢子池有异常光韵波动,想着前去探查,没成想……熙言他竟是守脉人遗孤。”
一句话落地,厅内瞬间陷入短暂的寂静,萧逸和季泽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色,不约而同地看向沙发上熟睡的林熙言,仿佛第一次认识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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