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负责人？”女招待愣了一下。
“哈维·琼斯。”陆南柯微微一笑。“你把我的名字报上去就好了。”
传奇警探的身份还是比较有用的。
“……明白了，您在这稍等。”女招待转身离开。
陆南柯点点头，没有随便走动，站在原地观察起附近的环境。
除了神情各异的顾客外，这里还有一些身材突出的女招待、身穿白衬衫黑马甲的荷官、身材高大面色坚毅的保镖等工作人员。
他们或是站在自己的岗位上，或是在人群中穿行，服务着顾客。
陆南柯简单查看一圈，没有看到额头上有三颗黑痣的黑桃。
不过在整个翡翠绿洲赌场最中心，那块铺着翠绿绒布的巨大赌桌旁，陆南柯看见了一名的容貌出众、身材凹凸有致的女性荷官。
这名女性荷官留着干练的金色齐耳短发，左耳垂落着一只白金耳坠，表情轻松，举止从容，有着和其他荷官截然不同的优雅气质。
之前那名女招待离开陆南柯后，就是朝着这名女性荷官身边走去。
她在对方耳边说了什么，随后那名女性荷官就回头看了过来，正好和陆南柯的视线对上。
陆南柯微微点头致意。
在哈维·琼斯的记忆中，这名女性荷官叫做“缇娜·奥莉尔”，是翡翠绿洲赌场作为地下交易平台的接头人和负责人，也是赌场老板手下的一名心腹。
看见陆南柯后，缇娜嘴角浮现出含义莫名的笑容，和身边的女招待说了几句话。
女招待点了点头，然后走回来对陆南柯说道：
“先生，我先带您去贵宾包厢里等待片刻，奥莉尔女士稍后就来。”
“没问题。”陆南柯示意对方领路。
“这边走。”女招待朝电梯走去，这里的贵宾包厢并不在1楼。
一路上，陆南柯稍微用心理学技能分析了一下缇娜的笑容，但可能是信息较少或检定失败了，并没得出什么有用的结论。
他心中稍微提起一点警惕。
其实从副本设计来说，这里就算有某种埋伏也不可能有太大威胁，但很多事情还是得谨慎一点。
陆南柯和女招待走进了贵宾包厢。
询问了是否需要酒水等问题后，女招待退出了包厢。
数分钟后，包厢门再次打开，缇娜·奥莉尔和两名保镖走了进来。
“琼斯先生，我以为我会在昨天或前天看见你。”缇娜坐在陆南柯面前的沙发上，姿态自然地翘起修长的双腿。“你来这里的目的，和我心里所想的事情，是同一件事吗？”
两名保镖面无表情地站在缇娜身后，做足了保镖姿态。
“……”陆南柯沉默不语。
这场对话一开始的发展就在他预料之外。
昨天是29号，前天是28号。
缇娜以为她会在昨天或前天看见我？
她为什么会这么觉得？
陆南柯心中蹦出的第一个想法，是缇娜从某种渠道知道哈维获得了“黑桃曾递过纸条给查尔斯”的信息，所以哈维会来到翡翠绿洲赌场询问黑桃相关的问题。
但这个想法有两个问题。
第一，哈维是24号晚上从酒保口中获得这个信息的。
如果要来赌场调查，哈维有足够的时间，基本不可能直到现在还没来过赌场。
第二，就算哈维由于某种原因没有来赌场调查，缇娜也不会说她“以为会在昨天或前天看见”哈维。
除非有某种信息，让她排除了24号、25号、26号和27号这四天。
而且她提出的那个问题……
未知信息太多了。按这种情况来判断，最好的选择应该是……
短短数秒内，陆南柯心中迅速转过大量的念头，并对自己预设的交涉方案进行了权衡、调整和修改。
“奥莉尔女士。”他语速不疾不徐地开口道。“在我们的交谈开始之前，为了防止某些误会，我必须说明一件事情。”
“嗯……说吧。”缇娜的目光一直锁定在陆南柯的脸上。
在特定的情形下，对不同的NPC应该选择不同的交涉方式，这是资深调查员必备的素质。
譬如对弗兰克·贝尔可以进行简单有效的话术哄骗，对埃德蒙可以不用透露自己失忆而直接进行威胁……而对于某些NPC来说，坦白或许是较为合适的方法。
“因为某些缘故，我失去了前几天的一些记忆。”陆南柯坦然道。“我并不明白你心里所想的事情。而我来这里的目的，只是因为我目前所调查的一个案件，与你们赌场的一名保镖有关。”
“你说你……失忆？”缇娜的脸上有些许微妙的变化。“哪种原因导致的失忆？”
“被人袭击。”陆南柯观察着对方的表情变化。“而时间正好是……27号。”
缇娜觉得自己最早会在28号见到哈维，而这恰好是哈维从医院苏醒且陆南柯进入副本的第一天。
这之间有某种联系吗？
【你触发了心理学检定。】
这是因陆南柯盯着对方表情而触发的心理学暗骰。
KP的声音紧随其后：
【在短暂的神情变化后，你面前的女子很快恢复了沉静，你从她的表情中看不出隐藏其下的任何情绪。】
【或许有一丝忧虑？或许有一丝恍然？或许有一丝沉思？】
【你完全无法确定。】
嗯，这描述一看就是检定失败了。
陆南柯收回目光，平静地等待着对方的回复。
缇娜坐在沙发上沉默了十来秒，最后露出一抹微笑，语气从容道：
“看来我们有不少话要谈。”
“不如，就从我目前想询问的这件事开始吧？”陆南柯提议道。
“事实上我觉得意义不大……但我理解你的行为。”缇娜姿态放松地靠在沙发上。“没问题，就从你想问的问题开始吧。如果我没猜错，你想问的是‘是谁让黑桃将那张纸条给查尔斯’，以及‘那张纸条上究竟写了什么’，对吧？”
“看来我已经问过这些问题了？”
“没错。”缇娜用葱白纤细的手指先后比出两个数字。“在25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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