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玛修也不是从头到尾无死角的安全套,厄斐墨洛斯这种打脚都能颗秒的血量,敢冲锋就是在找死。
“可是已经没时间了!万一提丰被毁掉,这个世界就没救了!”
“我不想这样,这里是我和阿尔比恩的家!我想要阻止它,我要把阿尔比恩——把美露莘救回来!”
厄斐墨洛斯头一次不再害羞,喊了美露莘的名字,却没想到是在这种场景。
“能拜托你们吗?只有这个愿望,只要这一个愿望就好,我想靠我的双手——去实现它。”
绯色头发的少女落下泪水。
虽然哭得很坚强,并不悲伤,但是那样子,却怎么看怎么可怜。
美杜莎和藤丸立香看向以诺修斯,但以诺修斯没说任何劝解的话,反而问玛修:“玛修,能拜托你保护厄斐墨洛斯,直到她唤醒提丰吗?”
“诶?”
没想到居然会被点名的玛修,发出错愕的音节。
然后,反应过来。
“是!请交给我吧!拜托了!我会努力的!”
玛修大声喊道。
焦急得似乎害怕不被信任的态度让藤丸立香大吃一惊。
玛修,已经开始惶恐了吗?
还有,你为什么会比我还了解她啊?这已经是第二次了!你想干什么?!
看着完全沉浸到自己艺术里的三人——目光坚定要干大事的厄斐墨洛斯,立正了的玛修,还有一句话钓出两个翘嘴的以诺修斯,藤丸立香和美杜莎对视一眼,对处在状态外的自己感到一阵莫名其妙的悲哀。
不是,为什么要悲哀啊?
“那就这样决定了。”
厄斐墨洛斯疲惫地微笑道,看向以诺修斯。
“我想和你单独聊聊,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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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赶走”了其他三个人,厄斐墨洛斯轻轻靠在以诺修斯身上,就像刚刚靠在美杜莎身上一样。
并没有什么奇怪的想法,只是伙伴之间的亲昵和信任。
仿佛她天生就该与他并肩一般,对此感到习以为常的舒适。
至于为什么不找美杜莎聊天……
绝对不是因为瑞亚不理厄斐墨洛斯,所以她记仇了。
绝对不是。
她又不是守财奴类型的龙种,怎么可能会这么小心眼呢。
“……呐,你有愿望吗?”
厄斐墨洛斯向以诺修斯发问,好比昔日向皮拉德斯提问的俄瑞斯忒斯。
“愿望?有啊。我的一生无时无刻不在期待着这个愿望的实现,为了它,我愿意拿出一切去交换。”
“好沉重的誓约。你为此,付出了什么代价?”
“我无法回答。因为代价,乃至路途本身,与那愿望相比都太过无足轻重。我可能早就因此忘却了也说不定。”
“那样的话,不是十分的可怜吗?把所有的幸福,全都放到了根本触摸不到的地方。”
“并非如此,厄斐墨洛斯。”
以诺修斯向厄斐墨洛斯回答,好比昔日回答忒勒马科斯的门托耳。
“不可将幸福当作物品,而要当作空气。”
“它分隔成无数小份,无时无刻不在你身侧,是你与生俱来的权利。你不是要去获取,而是要去激发。”
“我并不是感受不到幸福,而是相反,每接近那愿望一点,都吸食到空气、感到幸福。”
“因为那愿望的果实并非由我享用,我的幸福便是实现那愿望,而不是愿望本身。”
以诺修斯将这话说给厄斐墨洛斯听,厄斐墨洛斯便觉得困惑:“你这样……岂不是单纯作为许愿机在活着吗?”
“不,因为那是我自己的愿望,是我个体所求得的东西。不可因为那愿望的目的是为了大多数人,就称其为公义。”
“厄斐墨洛斯,许下愿望是不需要资格的,无论是什么人许下什么样的愿望都不需要。将其实现才需要那样努力。”
“……也是呢。”
厄斐墨洛斯轻声呢喃,回想着最后看到的阿尔比恩赤红色的模样。
“我呀,是反愿望机。”
“本来应当是不被允许许愿的……但现在也有了真实的愿望。”
“我不想再那样了。面对人们的愿望,只能加以否定的自己;无论如何都只能把愿望破坏掉的自己——不想要再那样苦涩地生存了。”
“对加害了提丰的我,提丰却说,能够拥有美好的结局。”
“我对它所说的感到心动,羞愧地认为那是自私的想法。但是就算是自私也好,我也想去拥抱美好的事物。”
“就算是反愿望机,我也想实现愿望!所以,我一定要去把提丰和美露莘救出来,哪怕会死也非做不可。”
厄斐墨洛斯颤抖着捏紧了拳头。
她果然还是会感到恐惧。
这是正常的,正是因为害怕,才会一次又一次地重复,通过这种方式坚定信念,鼓起勇气。
这既不幼稚也不可笑。生命就是这样一点一点变得伟大的。
“想要改变自己吗,很了不起啊。”
以诺修斯握住厄斐墨洛斯颤抖的手,对她给予肯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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