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约间,气势竟然与大乐法王不相上下。
两人同时向前踏出一步。
随着这一步,整个大殿的气氛骤然凝滞。
一种无形的、沉甸甸的压力,仿佛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
左边僧人,右手缓缓抬起,五指虚张,对着我所在方向轻轻一按。没有劲风,没有光芒,但我周身的空间仿佛瞬间变成了沼泽,一种奇异的迟滞感笼罩全身,连思维都似乎慢了半拍。整个正殿在我的视野慢慢扭曲起来,地面扭上了天,殿顶则变成了地面。原本盘坐于地的众僧随着正殿的扭曲变成倒挂在天花板上念经。
唯一没变的,只有那尊毗卢遮那佛和佛旁那两个中年密教僧。
右边的密教僧,也跟着动了起来,双手在胸前结了一个手印,随即双掌外翻,朝着我虚虚一推。这一次,有了明显的迹象。他身前的空气剧烈扭曲,形成一圈圈透明的涟漪,如同水波般急速扩散开来,所过之处,地砖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粉尘簌簌扬起。下一刻,我感觉身子变得极为沉重,竟真好像踩到了沼泽上一般,慢慢向下陷落。
所有的老僧一边诵经,一边牢牢盯着我,本来泛着死气的混浊眼睛亮起了与毗卢遮那佛像一样的光芒。
光芒中闪烁着兴奋、憎恨、恐惧……种种混杂却又清晰的情绪。
我慢慢地笑了起来。
虽然表现出早有准备而且胜券在握的样子,但上来就迫不及待摆开全部架势的如临大敌样,却透露出他们心底的虚弱与恐慌。
他们,在害怕。
他们也没有道理不害怕!
我奋力后退了半步,将手中的喷子微微抬起,枪口并非对准任何一个僧人,而是斜指向大殿中央那尊斑驳的毗卢遮那佛像。
“听说过这把枪吗?”我的声音不高,但在骤然寂静的大殿和门外隐约的火焰噼啪声中,清晰无比,“我师傅黄元君所炼,中者神魂永坠无间,再无轮回。上一个被这枪打死的密教僧人是军荼利法王,现在你们去大屿山的毗卢遮那佛前,还能听到军荼利法王从地狱中传出来的哀嚎呻吟。”
两个中年僧人的眼神同时波动了一下,闪过与那些老僧相同的恐惧。
对密教僧人而言,死亡或许并非终结,但“永坠无间、再无轮回”却是最深刻的恐惧,直接动摇了他们修行与转世的根本信念。
我捕捉到了他们眼中那一闪而逝的惊惧。
足够了。
我无视眼前空间的扭曲,猛地向前斜斜踏出一步,迈进诸僧众的视线死角,同时手中喷子调转,对着右边僧人脚下前方的地面,扣动了扳机!
“轰!”
震耳欲聋的枪声再次撕裂大殿的凝滞!
火光乍现,碎石飞溅!
这一枪没有直接打向僧人,但那巨大的声响、喷薄的火光,以及子弹击碎地砖造成的破坏,却像一记重锤,狠狠敲打在所有僧众心头。
他们几乎不约而同地颤抖了一下。
诵经声一滞。
刹那间扭曲的殿内空间在我的视野里恢复正常。
左边的中年密教僧意识到不对,立刻翻动手掌,再次向我推过来。
我举起喷子,对着他就是一晃,却是没开枪。
左边那中年密教僧立刻放弃攻击,急急向旁躲闪。
右边那中年密教僧纵身上前,分双掌向我急急打过来,那手掌随着距离的不断缩短,急速涨大,待打到眼前时,已经好像两个车轮一般,血红的手掌直接遮蔽了我所有的视线。
我斜斜踏出一步,枪交左手,右手拔出背上玄然军刀,挥刀把那对手掌齐腕砍断。
右边那中年密教僧大声惨叫,举着不停喷血的断腕,向后急退。
我乘势踏上一步,一脚踩在香案上,借力跃起,在空中翻转,头下脚上,对着毗卢遮那佛立像的脖子踢过去。
“住手!”左边那中年密教僧大声怒喝,猛扑上来,手间多了一柄金刚降魔杵,急急刺向我的咽喉要害。
我举喷子对他晃了一下。
这次他没有躲。
于是我立刻扣动扳机。
轰的一声,火舌喷吐。
左边那中年密教僧急忙往后一仰,直接摔到地上,堪堪躲过这一枪。
我的脚便在这一刻踢中了目标位置。
脆响声中,佛像脖子断裂,脑袋飞起,身体摇晃着斜斜栽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
所有老僧都露出惊骇欲绝的神情。
轰隆震响,佛像身躯摔到地上,断为三截。
我在空中翻了个跟斗,由倒转正,一把捉住佛像脑袋,落到一截佛像残躯上。
随着佛像的碎裂,整个大殿仿佛都震动了一下,那股无形的、沉滞的集力场瞬间溃散无踪。地上那些老僧齐齐喷出一口黑血,气息彻底萎靡下去,如同被抽走了最后支撑的偶人。
左边中年密教僧目眦欲裂,从地上跳起来,再次向我全力扑来,可在空中却好像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暗金流光急速消退,气息直线跌落,身体急速缩小干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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