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复式公寓更加热闹了起来。
用晚膳的时候，电视里面的春节联欢晚会正式开始，因为是是直播，网络时而断时而续地，把姜妈妈看的一阵难受。
程弈南见状开了姜艺文的电脑倒腾了一下，网络一下子就变得流畅了。
一出来正好碰见姜誉闻打视频电话过来，程弈南见状把手机移交给姜艺文那边，姜艺文接手的一瞬间手机上方有一条微信弹了出来。
某美少女：你现在打开电视或许还能看到我喔~
姜艺文第一次看见这个微信名，第一印象就是这个人真自恋。
可恍惚了一下后，有些诧异地看向正在播放春节联欢晚会直播的电视，这晚会基本上每一年参加的人选都是极为当红的，而且能上电视的人…
想着姜艺文一脸深意地看了正在看电视的程弈南一眼，难不成，她这个母胎单身的表哥要有女朋友了？
姜艺文接听了姜誉闻的视频电话，他那边吵吵闹闹地，应该是除夕刚发放手机，一个两个着急忙慌地给家里人打电话呢。
“爸妈，誉闻打电话回来啦。”姜艺文把手机移到二老面前。
姜妈妈一眼看到的便是姜誉闻脸上瘦得凹下去的脸庞，心下立刻心疼不已，担心姜誉闻在那边有没有受欺负，吃饭是不是没吃饱。
“爸妈，你放心吧，我吃好睡好，身体好的不行。”姜誉闻眼看着自家老妈眼中都要流出眼泪来了，连忙道。
父母眼里孩子总是照顾不好自己，但程弈南却觉得未必，肉眼看上去，姜誉闻虽然是瘦了，但是身体素质似乎好了不少。
从脸色看，不仅成熟了，气质也不再是以前那个弱鸡青年了，硬朗的像个男人了。
程弈南不曾说话，却看到电视里面一闪而过钟意的容颜。他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镜头已经切换看不到人了。
“好了，我们部队准备集合吃年夜饭啦，爸妈，你们一定要保重身体，等我回来。”
“姐，哥，爸妈就麻烦你们了。”
少年离家，姜誉闻声线中也有几分哽咽。
姜艺文也红了眼眶，连忙点头应道。
程弈南在一旁都没怎么说话，就在姜誉闻准备挂断之际，嗓音低沉的嗯了一声。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这是属于男人之间的承诺。
程弈南心想，姜誉闻这小子到底还是长大了。
电话一挂，姜妈妈还是没忍住溢出了眼泪，自己家的孩子就算在家再怎么嫌弃，但他第一次彻底离开家里的保护，总觉得心里空落落。
“小姨，你放心，誉闻能照顾自己的。”程弈南在一旁安慰着。
姜妈妈点头，“我明白。”
等收拾好了情绪，电视机主持人的客套交谈已经过去了，接下来就是嘉宾表演节目了，程弈南对别人的节目不感兴趣。
低头玩手机，看到刚才钟意的那条微信。
程弈南：你的节目什么时候开始。
某美少女：九点半左右吧。
某美少女：怎么样！你刚才看到我了嘛？
程弈南心想，刚才那个镜头闪得这么快，还真的没有看清。
他实话实说后，引起了钟意的不满。
某美少女：什么啊，这镜头怎么切的，我今天打扮的这么好看，怎么不多给一点镜头我。
程弈南暗自发笑，手上却一本正经地回复：可能这个导播不专业。
一来一回聊了好一会，被姜艺文猛然发现程弈南嘴角带着温柔的笑容低着头玩手机，这是在给别人发微信？
她嘴巴不停的塞薯片进嘴巴，但是心下却了然。亲爱的妈妈，你还生怕弈南哥这辈子娶不到老婆，人家自己心里可有数着呢。
没多久，程弈南缓缓放下了手机，随后视线遍一直落在电视上面了。
主持人又一番极限拉扯的谈话语术后，终于有请下一个嘉宾了。
“接下来有请钟意、许篙的《一生等你》。”
舞美设计很精妙，飘渺的雾气铺满遍地，灯光自上而下洒落，像是孤月里清冷的月光，淡淡地落在钟意跟许篙两人身上。
自镜头切到钟意身上的那一刻，程弈南感受到什么叫沉鱼落雁、倾国倾城。
钟意很瘦，可仪态万千，身姿婀娜。那套礼裙就像是为她量身定做的，把她身上的美好尽数展现。纤细修长的锁骨延至肩膀，直角肩线条鲜明，收腰的吊带紧紧贴在身上，撑起了胸前的汹涌隐约露出了一条深沟。
程弈南眸色一深，莫名地觉得喉咙有些干涩。
“这姑娘长的还真是好看呀。”姜妈妈在一旁默道，话落还朝旁边自家女儿看了一眼。
姜妈妈心想：虽然姜艺文长的是还可以，但跟这姑娘比起来还是差了点，活该人家红了。
由于姜妈妈的那个眼神太明显，姜艺文想忽略都没法忽略。
她小声嘀咕，“妈，你怎么好意思拿我这个刚出道没多久的小明星跟别人大明星比呢。”
“我女儿怎么了，我就觉得你比那姑娘好看。”姜爸爸在旁边嘴巴甜甜地打圆场，惹得姜艺文一感动给了姜爸爸一个大大的拥抱。
她瘪嘴道：“还是爸爸最好了。”
姜妈妈听闻小声地切了一声，姜爸爸在一旁朗声大笑。
与此同时，程弈南一瞬不移地看着电视上面光彩夺目的女子，随着她熟悉的嗓音缓缓流淌出悦耳的音乐，嘴角情不自禁地上扬。
“铺陈纸笔，情字里写满你，
花开十里，翩翩为你。”
“弹拨琴曲，如同身后站着你，
落雨一地，痴痴等你。”
“用这亦深亦浅亦近亦远的距离，
为遗憾和纠缠，添一抹诗意。”
“就这亦苦亦甜亦梦亦幻的缘起。”
三分钟的舞台，节目很完美，可程弈南却从中感受到了整首歌想表达的情绪。
就如同这歌词所述，不得一人心。
光从词，他已能感觉出歌词所显露的悲。
情字一字，终是无解，痴久了，也成了呆，为难自己，也为难别人。
遗憾纠缠，缘起缘灭，都是执念所生。
舞台结束。
钟意的身影从舞台中央的升降平台上缓缓消失。
程弈南怔怔地垂下了目光，机械地端起已经冷掉的茶水，一饮而尽。
冷茶寒气逼人，他一下子被冷茶给激地回过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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