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葛遒闻言,发出一声冷笑,他抖了抖染血的袖袍,脸上满是冷冽之色。
“天下之大,能算计我得没几人,能让我落至此等境地的,更是寥寥无几。”他缓缓抬起眼,目光如刀般扫过一言不发的冥破道,言语中满是冰冷。
“道友,今日,算是你我最后一次互称道友了,恕我之言,你已经疯了。”
“疯了?”
冥破道歪头,嘴角扯出一丝不屑的笑意。
“既然疯了,那为何不疯得彻底一点?”
话音未落,他猛然抬手,天地之间,杀气喷涌而出,一尊被血色环绕的大鼎
轰然降临此处,伴随着梵音阵阵,带来一股无与伦比的沧桑感。
它的出现,不仅让白胧等人呼吸为之一滞,更是连曼陀罗他们也为之忌惮无比。
鼎身刻满古老符文,每一道,都仿佛在与大道发出共鸣,诉说着天地初开时的秘辛。
鼎口朝天,吞吐天地之灵,有那么一瞬,有种要将天地吞噬殆尽的感觉。
“万灵噬天鼎,道友,你可曾想过,此鼎出现的危害?”
诸葛遒目光直直地盯着那尊血色大鼎,神色未变,声音却如寒冰彻骨。
“它的出现,每一次都需要祭奠掉无数真元,而这些真元,有一大部分是未来得及转生的魂魄,此举,不亚于屠杀。”
面对他的指责,冥破道冷冷一笑。
“真元转世,不过是你我尚未验证之事,何必拿来当作借口?还是说,你畏惧了?”
“这不是借口,而是没有办法得到验证的事实罢了,也罢,哪怕是以前的你,也不会将这些放在心上,是我想太多。”
诸葛遒轻轻一叹,摇头之间,不知是为其惋惜还是对自己终究无法阻止一切而感到悲哀。
“可笑。”
就在他独自哀叹之际,摩痕天冷笑一声,踏步而出,周身金光环绕,看起来格外耀眼。
“强者攀登顶峰,谁又会真正在意这些蝼蚁?诸葛遒,你装了几千年,累不累?”
“蝼蚁虽小,亦有其道,更何况是万千生灵呢,罢了,如今的我们再争辩这些,没有任何意义。”
诸葛遒无奈地抬头望向那尊吞噬天地灵气的血鼎,眼中闪过一丝决然。
“今日之后,这天地间,你我在遇上,可别忘了,便是生死相向之局。”
“不错,今日之后,无论输赢,你我已然成为敌人。”
冥破道冷冷一笑,血鼎轰鸣,仿佛回应着他的誓言,杀气化作实质的血色蛟龙,在空中盘旋狂啸,意图撕裂天地。
诸葛遒默不作声,但其身后,一座古朴的巨大石碑缓缓浮现,其上铭刻着岁月侵蚀的痕迹。
他微闭双眸,坐于虚空之上,石碑之前,浑身上下散发出白色的光晕,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气息绵长而深邃。
“翰古岁月碑!你果然早有准备。”
摩痕天神情一滞,忽然面色变得凝重,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万灵噬天鼎,翰古岁月碑,对于其他人来说,很是陌生。
但对于他来说,却是再熟悉不过的东西。
这两件法器,甚至可以说,不能称之为法器,乃是天地初开时便存在的古老遗物。
上古时期,便是两尊对峙的象征,它们不仅承载着相对的天地意志,更蕴含着足以颠覆乾坤的规则之力。
执掌万灵噬天鼎,便可吞噬万物以证己道;
而持有翰古岁月碑者,则可追溯时光长河,铭刻古今未来,镇压一切虚妄。
两股力量彼此对立,又相辅相成,在远古现世之时,便引发了大量争斗,不过好在,最终被两位有识之士收入了囊中。
如今再度现世,必是一场浩劫重演。
似是感应到了古碑的出现,血鼎轰然震颤,一道道纹路迅速蔓延至整个鼎身,给整个万灵噬天鼎增添了几分威慑。
反观翰古岁月碑,静静矗立在虚空之中,气机与诸葛遒融为一体,看似存在,实则飘忽不定。
血光与白芒在天际交汇,空间骤然一凝,仿佛连时间本身都在此刻屏息。
冥破道嘴角扬起一抹讥笑,右手平举,眼中满是杀意。
“你这不是也准备好与我一战了吗?只可惜,实力终究还是差了我一些。”
面对诸葛遒,若是彼此全力开战的话,他有七成的把握拿下,虽然会付出极大的代价,但那又如何?此战避无可避。
“奏歌,起!”
一声咆哮,响彻寰宇,血鼎应声而动,梵音忽然一停,取而代之的是阵阵军吼,仿佛霎那间,有千军万马在旁策应。
鼓声,将士们的怒吼声不绝于耳,闻者心底皆升腾起无边的战意。
包括曼陀罗这种人,此刻心中也已经被战意充斥,眼中血丝蔓延,竟有癫狂之相。
冥破道持刀横立,宛如一尊杀神,眼眸中闪烁起精光,直刺那前方闭眸端坐之人。
下一刻,随着一声暴喝,他的身形化作了残影,仅仅瞬息,便已经来到了诸葛遒的面前。
刀锋刚至,虚空骤裂,一道白色光幕自古碑之上展开,将诸葛遒以及下方白胧等人,悉数笼罩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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