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司却并不是很懂林恪的突然发难，在他眼里林恪只是一个认真负责的组长而已，今天实在是有些反常。
“江司却，归队。”
林恪毫不在意的喊了声，并没有回答江司却的打算。
江司却精神力铺开，将整个训练场都笼罩了一半，3S等级有着不容忽视的存在感，隔壁训练的行动组都有人感觉到了。
精神力网的笼罩下，一切生命迹象如坐标一般显示。
有人正在靠近训练场。
第一军区纪律森严。
最为人知的便是不能打架斗殴，不能攻击上级，一经发现便会遣送回原校，并且永远不再允许踏入第一军区。
宿觉礼早已按捺不住，给邢久使了个眼色，两人一起上来按住了江司却。
“别冲动啊，小阿雀，我说他最近几天有病，你忍忍。”宿觉礼掰着他的手指，“这一拳下去，谢执行官都捞不回来你。”
“我们以后再说。”
宿觉礼小声在江司却耳边嘀咕着，也不知道林恪有没有听见。
说话间，江司却感受到精神力被尝试反压，几秒后又放弃，他能明显看到林恪眼里自己的倒影。
不是林恪，是正在靠近的人。
江司却的呼吸逐渐缓了下来，精神力收敛，手也放松了不少。
林恪倒是没再说什么，只让三人归队。
本以为这场无端闹剧就该到此结束，没成想格斗训练场的门突然被人打开。
江司却抬眼看去。
算是熟人了。
来人坐在轮椅上，身后跟着两位侍从。
江司却视线落在他的腿上，裤子挡着，看不到是什么情况。
前天才挨了谢执行官两枪，今天就出门了？
“塞尔斯殿下。”
江司却听到林恪问好。
喊得是塞尔斯。
他脑海中回响起谢决的话，“干了缺德事儿就切换成塞尔斯。”
原来真的是一人分饰两角吗？
还能让大家都没发现？
江司却站在一旁冷眼看着，他发现闻泠真的十分入戏，笑得和之前他见“塞尔斯”时一模一样。
还能记得人设，挺厉害。
“这不是我喜欢的小鱼吗？”闻泠装模作样的关心道：“怎么受伤了？”
林恪脸色凝滞，“是我演示时不小心。”
小鱼两个字让江司却的神经倏然紧绷，是的，“塞尔斯”知道他是鲛人。
一旦他说出来，那么可能就会有人想尽办法来求证。
江司却掐着手心，不敢呼吸，怕一呼吸就会听到自己的秘密被公之于众。
成人礼那天到场的贵族皇室里，好像是没有塞尔斯，但是……
有闻泠！
他的鲛珠一定是被闻泠用某种手段取走了。
江司却后背泛起一层冷汗。
“听说谢执行官的未来伴侣很厉害，我还专门带了人过来准备切磋切磋呢，现在……”闻泠扫视他一圈，视线落回林恪身上，“你是故意的吗？林组长。”
林恪低头看着地面，状若恭敬。
“我不知道您会过来。”他说：“是我演示时太投入，没有及时收势。”
闻泠注视着他，手指在轮椅前的按键上摩挲。
“他的胳膊已经伤了。”林恪补充道：“短时间内无法近战切磋。”
闻泠眼周皮肤一跳，嘴角依旧挂着笑。
“那真是遗憾，希望下次来的时候，林组长不要再这么不小心。”
“是。”林恪说。
训练场内安静下来，能听到隔壁训练场的声音，空气里弥漫着肉眼无法看到的硝烟。
半晌。
轮椅在地上滑过，发出极轻的响声。
训练继续。
*
晚上九点，训练结束。
宿觉礼拿毛巾给江司却擦头发，同组人渐渐离开。
他想掀起江司却的袖子看看他的胳膊怎么样，但发现已经肿到连袖子都撸不上去了。
“艹！”宿觉礼将毛巾往地上一甩，“林恪到底什么意思？”
江司却没说话，抬起那只还能动的手安抚性的拍拍。
邢久在收拾三人的东西，听到宿觉礼的话之后难得插了句话，“我觉得林恪可能不是故意想刁难他。”
“嗯。”江司却说：“是没想刁难我，但确实是故意的。”
宿觉礼被两人绕的有点晕，他连忙出声打断，“说明白点，才十月底，猜什么灯谜呢这是。”
江司却捡起毛巾再次糊在头上，“他可能知道闻……塞尔斯殿下要过来干什么，所以自己先干了。”
“啊？”宿觉礼嘴都合不拢了，“你的意思是塞尔斯想揍你？”
江司却点了点头，“带了俩人过来，可能是想让我受点伤的。”
宿觉礼又艹了一声，他踹了踹一旁撅着屁股整理背包的邢久，“哎，你会不会是想多了？”
邢久直起身，抓着他小腿甩了一巴掌。
“我觉得不会。”邢久说：“林恪的那句我不知道您会过来，就表明他其实是知道的。”
宿觉礼：“……”
“我赞成邢久的说法，因为，”江司却稍微动了下胳膊，“并没有很严重，还不如邢久那一拳伤的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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